电话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挂断,也不知道是秦照庭良心发现掐掉的还是李邮听不下去挂掉的,我更希望是后者。
秦照庭终于放过我,只是将我圈在身下讲话。
他问:“他刚刚叫你什么?”
我不信秦照庭没听清楚,可他还非要再问我一次。
我不喜欢这种明知故问的游戏,狠狠抹了把唇上的水渍:“你不是都听见了吗,还问什么。”
秦照庭认可地点头:“叫得很亲密。”
“是你心脏。”我说。秦照庭擅长联想,朋友间不叫全名明明是很正常的事。
他也霸道得很,就因为他只习惯叫人全名,就不允许别人将我叫得亲近点。
州官不点灯,不让百姓点灯。
秦照庭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字:“这就是你最近学会的跟人说话的态度?”
“我一直都这样。”其实并不是,但我就是不想再顺着他。
“言知,”秦照庭忽然又伸手过来按我的发顶,“不闹了好不好?”
像长辈教训晚辈一样。
我不想让他得逞,一偏头就躲开了。
他反应比我快,很轻松就把我抓回来。掌心在慢慢用力,我怎样都挣不掉。
我卸了力,像条砧板上的死鱼一样瘫在床上:“我没闹什么,我只说要分开而已。”
双目无法聚焦,我只能望着虚空中某一点,喃喃开口:“钱我也不拿走,卡全都在你借给我暂住的公寓里放着,以前送的礼物消耗品我就没办法了,就当你给我付的工资,但是能保值的我都留下了。衣服的话——”
“这些你说过了。”秦照庭打断我,“我也说过了,不可能。”他似乎真听不得“分开”二字,这像是什么逆鳞一般的存在。
我把脸埋到被子里,耳朵也捂在枕头上,不打算再多说。反正说了秦照庭不听的。
秦照庭将我挖出来:“拒绝沟通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真让人不得安生。
我真想让他赶紧滚蛋。
没有衣物蔽体的下半身猝不及防被秦照庭用被子裹了裹。
被子是近乎冰冷的温度,我被激得打了个寒颤。
被人扒光了扔在床上真的很没有尊严感。
说到底他来找我这一回,不就是想和我睡一觉吗。
先不去想以后的事,当下睡一觉他是不是就能走了?
应该是的。
想到这我嘴角都忍不住有些上扬。
“没什么好谈的,”我攀上他的肩膀,继而环上他的脖子,像之前的很多次那样,“直接睡吧。”
“言知!”他猛的将我甩开。
我那两条手臂被他大力一甩磕到了床头,整个人没有了着力点嘭地砸到床上,当即没忍住痛呼出来。
秦照庭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又摸索着找到我的手臂,捡回来细细揉着,“你今天不够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