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人了,把我们也一块算进去也没有会赌的,这赌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有些人就会,有些人偏不会?” “谁知道呢?” …… 诸如此类言论,羊城主听着,渐渐两眼放光,连忙拉着驴子和第六城城主往回走,准备回去到住处商议。 它们的机会来了! 本以为王能够收到一些会赌的人,谁知道根本就没有,这样一来他们只要把小狼交上去,就一定能获得重用。 “快走,也不必拜访了,直接去第一城吧。”驴子很激动,其他二位城主也非常激动。他们本准备了东西要送给第五城城主天竺鼠,却因为心急,匆匆留下几车草料后,径直离开。 景麟在队伍中,还有些恍惚。 他买通了放笼子的手下,让它把自己和兰姑的位置放近了些,偷偷和兰姑说:“我老觉得家兄就在这座城里。” 兰姑也没有办法,这些不可理喻的牲畜根本没法劝动,只好安慰他:“若你兄长在这儿也好,第五城离第一城很近,到时找你也方便。” “但愿如此。”景麟叹气。 隔着层层笼子和笼中人宠,景麟似有所感,回头看去。 却只见街头走过一条车队,数十人以人力拉车,车上坐着一匹高大的骏马。 车队里,其中一人同样恍惚地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去,脚步停了一拍。 下一瞬,鞭子抽在他背上:“走快点!别偷懒!” 男人不得不继续埋首往前走。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匹拉车的马。 …… 几个城主都着急着要在两国对赌前把小狼送到,车队行进速度顿时快了许多,它们也不停下休息玩乐了,也不刻意戏弄姜遗光和兰姑、景麟了。 相反,这几天它们对三人态度反而好了许多,给够吃的rou和红果、野草,还把他们单独放出来冲水,当做洗澡。 终于,他们在对赌前一日,来到了第二城。 只要第二城城主应允,它们就能进第一城了!羊城主、驴城主和第六城的麋鹿城主皆兴奋不已,带上两人一狼就去见第二城城主。 第二城城主是一只象。 象本就高大,更遑论第二城的象? 在姜遗光等人面前高大的几个城主放在象身前,也和人没什么区别,无非一个小,另一个更小。 象城主听明白了三个城主的来意。 “那些消息说得没错,对赌就在后天。”象城主道,“王也确实没有收到能和羽虫国人宠一样的能赌的人。” 它的眼睛转向了姜遗光。 “小狼?你真的会赌?” 姜遗光在笼子里点点头:“我会。” “那就试试吧,你如果能成,我就带你们进去,不行的话……”象城主露出一个咧开大嘴的笑,“……你们就全都死在这里!” 地面铺开了人宠织的毛毯,上面摆了各种赌具。 象城主养的人宠和姜遗光赌,轮流上。 十局下来,姜遗光全胜。 二十局、五十局……依旧如此。 驴城主献媚道:“您看,这小狼虽然不是人,但他比人还会赌,一定能赢那个羽虫国的人宠,所以……” 它的话还没说完,就消失在口中,再也没了说出来的机会。 大象抬起腿,对准它,踩了下去。 骨头碎裂,鲜血飞溅。 血溅在羊城主和麋鹿城主脸上,它们都吓傻了,呆呆仰头看着大象。 大象笑了起来,不紧不慢走过去,把要逃跑的两个城主一并踩在脚底,碾了碾。 它对着地上新出炉的三滩rou泥,慢慢说道:“既然有这样的功劳,我为什么要分给你们?” 眼睛瞥向一边笼子里的猫皮人和听说能在斗人场活下来的人宠。 兰姑和景麟在被象打量的瞬间,简直像老鼠被猫盯上,浑身发冷,动弹不得。 好半晌,象才移开眼睛。 它重新把空笼子打开,示意姜遗光进去。而后,笼子锁上。 长鼻卷起三只笼子,往后托举放在背上,象城主往外走去。 第一城离这儿远,它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三人眼前一黑,就被象鼻卷上了象背,看样子,大象真要带他们进城,不免高兴起来。 象背宽厚,笼子放上去好似置在平地上。虽有些晃荡,可他们能隔着笼子缝隙抓紧了,不至于掉下去。 就快要……进第一城了。 分明期待已久,不知为何,兰姑却有种极度不安的预感,就好像……在第一城里,会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恶事似的。 会吗? 第一城,会有古怪吗? 这个毛虫国的国王,到底是谁?它会不会就是那条大黑狗?或者和他有关? 可如果真是他,他的心结又是什么? 尚且稚嫩时,被当做狗养大,分明是人,却只能当一条狗。 兰姑闭上眼,想到了自己身上。 她不禁有些迷茫。 她被当成猫的时候,想的是复仇,要把在她身上施加痛苦的那些畜牲同样对待。 那大黑狗呢?他的心结也是复仇吗?就算是复仇,这么个古怪的世界,又该找谁复仇? 兰姑沉下心慢慢回想,目光不知不觉飘到姜遗光身上。 入镜后,所有人都还是人,唯独姜遗光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