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强撑着说道:“我会怕查寝?” “那不如兑现一下前几天的承诺,”雷渊抿了抿唇,“亲手教我玩狙击手?” 顾斯一愣,这不过是他用来捅出阴阳合同的借口,没想到雷渊都还记得。 不待他开口,雷渊轻揽过他的肩膀,顾斯并不抗拒。 “所有中介都住在这,”行至酒店大门,雷渊靠在顾斯耳边轻声道,“这群人就爱加班,polite大神深夜微服私访可要小心。” 顾斯的情绪在雷渊怀中渐渐平复,反击道:“要小心,不能影响雷大律师的独立性。” 雷渊被他模仿的港腔逗得莞尔,二人小心翼翼地快步走过曲折的走廊,进入雷渊的房间后齐松了口气。 顾斯斜倚着房门,雷渊转过身随手扯开领带,阴影覆压在他脸上:“热望怎么了?” “沈俊风回来了,从欧洲带回来一个天才狙击手。”顾斯坦陈。 雷渊一直在研究热望的股权变动,立刻想起沈俊风是热望的创始人和初代选手,后来也历任教练和经理。 等到s4资本入侵电竞行业,他被忽悠着进行了一系列神cao作,最终沦为现在的一个小股东。 雷渊还是选手时也和他见过几面,印象里沈俊风把顾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雷渊不解:“在他眼里,还能有狙击手比得上你?” 顾斯苦笑:“我会怕什么天才,天才只是见我的入场券。” “你和沈俊风......”雷渊恍然觉得,一别七年,二人之间隔了太多的人事变迁,就像竖起了密不透风的城墙。 顾斯沉默。 七年前分手时,他对雷渊的说辞是二人的家世背景判若云泥,他不甘自己拼尽一切抓在手里的机会,在雷渊看来不过是精英一生的小小点缀。 他没有提到沈俊风的威胁,没有提到自己的自私和软弱。 顾斯此刻更不知道如何开口。 咚咚咚—— 正当二人相对无言,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破沉默,雷渊贴近顾斯的脸颊,在骤乱的呼吸中看向猫眼。 是项目的审计师。 “雷律师,不好意思打扰,这个问题券商催得急,您一直没回我消息!” 审计师刚毕业不久,遇上一点风吹草动就急得爆炸。 雷渊叹了口气,低声道:“polite大神要跟他打个招呼吗?” 顾斯的脸骤然红了,他仓皇闪身,躲向离房门最近的办公桌之后。 “这点出息。” 雷渊笑,随即打开门,简单几句话解决了审计师的问题,等到他锁上门返回,看见顾斯还坐在办公桌后的地板上。 顾斯抬起头,眼神闪烁,雷渊觉得他看起来像一只鹿。 周身开始燥热,雷渊微微俯身,伸出指尖拂过顾斯越来越红的脸。 “我有个礼物送给你,”雷渊道。 不待顾斯开口,雷渊探手撑住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顾斯坐在办公桌上,雷渊倾身压迫着顾斯,一手握住他的腰,一手拿出一个精致的天鹅绒小盒子。 雷渊的目光摩挲过顾斯的脸,落在他红透了的耳朵上。 他记得在顾斯早年杀马特时期,曾经染过五颜六色的各种头发,耳朵上也打了一排耳洞。 这些年顾斯的头发越来越规矩,那一排耳洞也因为疏于护理开始愈合。 他仔细看着顾斯的耳垂,找到了那个痕迹仅存的耳洞。 雷渊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枚精致的耳钉,上面嵌着一枚黑色宝石。 “这是什么?”雷渊抬起另一只手扶住顾斯的脸颊,顾斯动弹不得。 “嘘,可能有点疼,”雷渊道。 尖锐的耳钉刺进顾斯久未维护的耳洞,他感到一阵刺痛,想要躲避却又被雷渊牢牢扣住。 等到耳钉彻底穿透耳垂,一阵冰凉从耳侧传来,柔软安抚着疼痛。 雷渊直起身,舌尖上带着一点残存的血迹。 “很好看,很自然,”雷渊的目光扫过顾斯的耳垂,移到顾斯的脸上。 “记得千万戴好,”雷渊低声道,“能听见不该听的东西。” 顾斯眼神游离,耳垂上泛出一点鲜红:“有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你就快知道了,”雷渊俯身,将舌尖的一点血色蹭在顾斯唇上。 纵然过往的岁月在二人间竖起一堵墙,他也要撞破南墙,即使注定遍体鳞伤。 * 顾斯浑身酸痛着醒来时,天色不过微微亮。他强撑起身体,却看见雷渊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电脑的屏幕泛着冷光。 雷渊闻声转过头来,昨夜凌乱的黑发已经一丝不苟,纵情中坠落在地毯上的金丝眼镜规矩地架在笔挺的鼻梁。 顾斯的耳垂已经不疼,但却又一次红了起来。 “雷律师也太敬业了,”顾斯扭过头,不去看雷渊的目光。 雷渊确实在加班。昨夜的一番折腾虽然尽兴,但也让他的工作进程有些落后。 面对邮箱里新增的一百封未读邮件,他顿时冷静了不少。 然而看着顾斯的模样,他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燥热又升腾起来。 “不该听的声音,”雷渊笑道,“想不想听听看?” 一夜过去,顾斯仍不知道雷渊所指何物,茫然点头。 雷渊转过身,熟练地cao作电脑点开一段音频,两人的声音从电脑音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