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声音调得很轻,桂圆茶漂浮出来的香甜气味浮动在房间里。 柳山青背对她坐着,听见了声响,没有回头,只是敲了敲茶几,示意其中一杯是宋玉珂的。 “我又不是狗,这么叫人很不礼貌。” 这么说着,那带着湿气的发梢还是从柳山青的手臂蹭过。 柳山青偏头看去,宋玉珂从两把椅子的间隙夹角中,俯身过来拿茶,她只穿了一件背心,衣摆收在tun腰交界处,没穿外裤,后面的脚微微上抬。 从上至下的线条起伏都落进柳山青的眼中。 “在这里睡吧。” 柳山青向来不会委屈自己。 宋玉珂刚送进嘴里的茶汤险些都吐了回去,站直身子,柳山青也跟着起身,一边脱衣服往浴室走去,一边继续说,“也不是第一次睡了。” 话是这么说,可就是因为不是第一次睡了,这救命之恩要报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宋玉珂想认真聊聊,柳山青已经走进了浴室里,门一关,留给她的只有一条路。 宋玉珂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往门口溜,扔在浴室外面脏衣篮里的内衣吊挂在外面,经过的时候,她顺眼一扫。 柳山青常年穿白色的衣服,内衣基本上也都是白色的,但好像和上次的款式不太一样,大概是海岛上闷热,换成了周围都非常透的款式。 脑子里几乎是下意识去想象,反应过来的宋玉珂暗骂自己一句“不要脸”。 刚拒绝,现在就想这种画面,不合适!虚伪!和柳山青有什么区别! 她顺手把内衣往脏衣篓里推,一道光亮打在她手背上。 “帮我拿一下睡衣……” 她抬头,浴室门缝里,柳山青正看着她的手、以及自己的衣服。 两人的视线慢慢交汇,宋玉珂解释:“我看你丢在外面....” 柳山青看着她,微微敞开门缝,坦诚身体发肤,好似再说——想看什么可以直接看。 可柳山青没说这句话,而是说,“我还什么都没说。” 话里的意思是,解释这么多干什么。 宋玉珂转头,递了睡衣,落荒而逃。 逃到楼下,跳上沙发,卷着薄毯子把自己捂成一个大蚕茧。院子里透进来的海风带了点凉意,但屋子里的闷热还没完全褪去,裹了一会儿,宋玉珂热得发汗。 她掀开被子,昏暗的房间里,她张着口,无声喘气,胸口起伏好久,周围静得出奇,屋子里任何一点细微动静,她似乎都能捕捉到。 海风海浪,树叶沙沙.... 还有楼上传来似有若无的走动声,咚咚咚咚的.... 以前好像从来都没听到过。 听了好一会儿,宋玉珂终于发现了哪有什么脚步声,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她坐起身,觉得热得不行,头脑发晕,果断跳下沙发,脱下背心就往院子里的水池跳。 咚—— 好大一声响,外面值班的黑衣服回头看一眼紧闭着的大门,抬头看到二楼阳台上喝茶吹风的柳山青,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后,转回头继续站岗。 汗是洗干净了,头发又湿了,澡白洗了。 宋玉珂出了水,平躺上池面,和二楼的柳山青对上个正着。 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柳山青垂眼观赏,睡衣被风掀起一片衣角,越过栏杆,还能看到底下的腰腹,其实看不太清楚,但宋玉珂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了。 缓缓呼出气,将脸沉进水里,然后翻身往水下沉去,随后立即扭动身子,游到离屋檐最近的一边,上岸,跑三楼重新洗澡,吹头发,睡觉。 - 一连几天,海岛的天气好得不行。 离港的夏天不知道有没有来,海岛的夏天是彻底的来了,原本就热,现在就更热了,泡在泳池里和下海的人多了很多,宋玉珂整天都待在海边玩冲浪。 享受等待和追逐,然后站上浪尖,感受浑身舒畅的痛快和快乐。 柳山青白天通常都躲在屋子里吹冷气,等到了要落日的时候,才会慢慢悠悠散步到海边,吃冰踩水,顺道等宋玉珂一起吃晚饭。 “山姐来等你吃饭了,等这个浪过去,在玩一个就回去了。” “好。” 现在的宋玉珂已经能跟着飞机玩几个来回了,两个人说好了,就一前一后地往浪区划去。 宋玉珂趴在冲浪板上,顺着海浪的方向划水,当感觉到海浪推动冲浪板滑动时,宋玉珂迅速站起身体,两腿前后站稳,两膝微屈,利用身体重心、肩膀和后腿控制冲浪板的走向。 险险完成一个合格的切浪,落回海面,宋玉珂趴在板上,回头看飞机,兴奋大喊:“看到没?” “厉害!”飞机毫不吝啬地夸奖。 这一块碎玻带浪多,很快她们开始去追另一个浪,这时候岸上传来几道呼喊声,飞机回头看一眼,是女友们来找她了,再回头,宋玉珂已经划出去了。 宋玉珂对这种程度的浪已经信手拈来了,她朝宋玉珂喊一声,“她们下班了,我先上去了。” 飞机的女友们都是一个班次的,值班的时候,吃饭休息时间不长,耽误不了一点,腻歪得很。 宋玉珂高高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头也不回地追浪去了。 滑出去一段距离后,感觉水面上下波动,和以往的感觉不太一样,她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距离海滩有一段距离了,并在板子还在不停地往外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