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溺水之人,终得见天光。
“真是疯了!”
江沉想。
“不是疯。”张恒装模作样端着一碗药进来,“是思春哟。”
这人向来脸皮厚,爱八卦,跟阿乔躲在外面从头看到尾。
江沉冷冷扫他一眼,颇有点欲盖弥彰。
张恒笑,“怎么,原来你不是拿人小姑娘当媳妇宠啊?”
“咳咳咳咳咳……”
江沉被口水呛到咳得脸涨红,站都站不直,扶着餐桌按着胸口,怒道:“关你屁事。”
“……”张恒无情嘲讽,“呀,单相思呢。”
且不说两人如家常便饭般的针锋相对。
二楼。
顾笙对住的地方不甚在意,反正大半个沉园都在她的精神力感知中。
江沉有个风吹草动,她都晓得。
但耐不住阿乔话多。
“顾小姐,你还不知道呢,这房间自从上次帝铂宫的事,五爷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让人准备了这房间。”(沉园每天都有人打扫。)
“还是我亲自打扫的呢,那之后就一直保持现状。”(犯错被江沉处罚打扫卫生。)
听到自己这样说,这位不为五爷男色所迷的顾小姐,会不会有点感动?
然而他抬头看,就见顾笙手里正捧着一本书看他,那眼神,冷冷的,跟雇主不相上下。
???
“顾小姐,你……”
“你好吵!”顾笙淡漠又认真地说。
阿乔识趣离开。
站在走廊上,他觉得顾小姐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写着四个字——关我屁事!
“哎~”
为雇主默哀五秒钟。
窗外有簌簌声,又开始下雨了。
书房的窗户敞开着,风雨声入内。
江沉靠着窗框,整个人都恹恹地,状态很差,身上披着的外套不知何时掉在地上。
阿乔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江沉身上。
“五爷,你病还没好,要不先回房间休息。”
心里叹气,就没见过雇主这么娇气的人。
江沉掀了一下眼皮,“如何?”
“处理好了。”阿乔说,“今晚顾笙小姐没有离开过。”
方茴的行车记录仪没开,路上的监控做了替换,毫无痕迹可查。
江沉应了声。
阿乔偷看他一眼,又看一眼。
终于忍不住好奇,“五爷,你不问问方茴的惨状吗?”
江沉侧眸睨他一眼。
“方茴被剃光了头发,成了秃子,脸上用记号笔划了个大大的王八。”阿乔很激动,“顾小姐肯定是为五爷你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