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新赶紧过去,想阻止严律付钱:“买太多了,哥。” 严律挡开他的手,照常把钱付了:“不是喜欢吗,喜欢就玩儿一回。” 一回? 何景新想说你这玩儿100抽的也不是一回的事吧。 严律已经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小凳子,踢到老板身边,示意何景新坐:“再等会儿就到你,你就坐这儿玩儿。” 于是不久后,轮到何景新的一百抽,一个个包装袋撕下来,小乌龟摆上九宫格,两碰的、三碰的,再拿送的小乌龟,再撕再摆,一趟又一趟玩下来,不要太起劲,围观的人都变多,里三层外三层。 还有人问呢,说:“谁这么欧气,老板这乌龟撕不完了?” 有人回:“是挺欧的,关键不是欧,是人家有钱,一口气买了一百只小乌龟,连买的带碰到送的,不少呢,有得抽的,我都站这儿看了快一刻钟了。” 这边,何景新坐在老板身边,看老板撕包装摆小乌龟再碰来碰去,看得不要太起劲。 老板后来有点玩不动了,何景新索性自己上,自己撕包装自己摆乌龟,这下玩儿得更起劲了。 严律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唇边勾笑,又拿出手机,对着何景新拍照录视频。 后来终于玩儿完了,别说何景新,围观人群都发出喟叹:“可算结束了。” 何景新则跟严律一起蹲在地上用袋子装那些连买带送的小乌龟。 何景新一边往袋子里装着还一边说:“好多啊,这么多。” 严律则道:“还玩儿吗?” 一副要玩儿他马上去付钱的架势。 何景新赶忙道:“不了不了,不玩儿了。够多了,太多了。” 严律不慌不忙:“多少不用管,开心最重要。” 又问了一遍:“还玩儿吗?” “真不玩儿了,可以了。” 何景新哭笑不得:“我对这个也没那么大的瘾。” 最后乌龟装好袋,严律打了个电话,司机过来接走了这一大袋乌龟。 严律和何景新接着逛,何景新这才发现距离他从上一个景点出来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而下一个景点是有预约时限的,何景新赶紧叫上严律,两人开始用跑的,人多,边跑还要边避着人流。 “这边。” 到一个路口,严律拉住何景新的手,带着一起跑。 终于在预约时间内抵达了景点,何景新停下,不停喘气,胸口起起伏伏。 严律平稳地匀着气,状态比何景新好多了。 何景新看着严律笑了笑,喘息着,还冲严律抬手竖了个大拇指。 严律抬手搭住男生的肩膀,带着人往景点门口去:“走吧。” …… 这一天玩下来,回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 刷卡推开门,进去,何景新腿都是软的,背包摘下来随手往沙发一扔,人往沙发里一靠一滩,累死他了。 严律倒是看起来一切如常,吧台拿了瓶水,拧开喝了两口,又看看表,说:“不早了。” 何景新没力气说话,点点头,起身,准备拿了包回自己房间。 严律这时两手叉腰,说:“是不是忘了什么?” 啊? 何景新回头,没懂。 忘了什么? 什么? 严律叉腰的手抬起,臂膀张开,挑挑眉,示意男生。 何景新秒懂,却有些不好意思。 严律大大方方的,再次用表情眼神示意男生:“来。” 何景新这才抿了点羞赧的笑在唇边,包放下,缓步迎了过去,拥进男人怀里,抱了抱。 严律微弓腰,搭着男生脊背的手轻轻拍了拍,说:“不早了,早点休息。” 何景新的下巴垫着严律的肩膀,声音又轻又乖道:“晚安。” 严律又拍了拍男生:“去吧,带上你的一群小乌龟。” 就这样,严律忙,何景新就自己玩儿,严律空,两人就一道。 而比起自己一个人,何景新还是更喜欢和严律一起,不仅因为这样有人陪,也因为严律会玩儿,能带着自己,更有意思。 而他们在这座城市的最后一晚,严律出席一个沙龙晚宴,带了何景新一起。 去之前,何景新很细心地问自己一起过去,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严律回:“没什么要注意的,现场氛围宽松自由,你就当去吃自助餐的。” 于是到了现场,严律去交际,何景新一个人了,也不认识谁,也不用他做什么,内场又全是吃的,他便端着盘子这里吃吃那里吃吃。 但何景新没那么缺心眼儿,他来都来了,不会真的只顾着埋头吃,他有留意内场——来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各年龄层也都有,而这些人的装扮都很体面稳妥,大家三三两两扎堆,手里端着香槟,谈笑风生。 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呢? 何景新边吃着蛋糕边默默想:好高级啊。好体面。 他又目光搜寻,很快看见严律的身影,严律也和人站在一起说话,手里随意地拿着香槟,不知说到什么,严律和对方相□□点头,抬手,碰了碰手里的香槟。 何景新看着,感受依旧是:高级、体面。 这时有人端着盘子走到一旁,攀谈道:“你也是跟着谁蹭进来的吧?” 何景新看过去,是个年轻面孔穿着时髦还染了红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