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他肤色极白,似千年方能形成的天然的美玉一般。
而后,那只手徐徐地,得寸进尺地,扣住女子纤细如莹的脚踝。
恰好,是姜娩佩戴了玲铛脚环的那只。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拨开层层衣裙,将女子的纯白足衣往下一扯,便与她滑嫩的肌肤相贴。
他肌肤的微凉,夹带了夜间的清寒,引得她一缩。
姜娩眼睛睁圆,身体僵住。
他有些坏地用指腹摩挲她的肌肤,尾指勾住金色的素圈,长指一拨,铃铛撞出悦耳的响。
这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清透异常。
姜娩心知没法走了。
她捏紧手炉,转身,望向他。
裴相和将她的脚踝握得稳稳的,胸前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浓密的黑发半披,挽起的部分用黑玉簪束起。
他的额前垂下两缕发丝,贴合着他的脸颊,贴得他冷硬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些。
他嘴角的笑,邪气横生。
裴相和轻声问她:“娘娘不走了?”
姜娩眸光哀怨,望了眼他抓住她脚踝的手,妥协道:“……不走了。”
裴相和:“真的?”
姜娩双肩一垂,颓丧无比:“嗯。”
闻言,他嘴角的弧度扩散:“看来,娘娘还是舍不得我。”
姜娩面色微红:“……”
她哪里是舍不得他?
分明是他把她抓着,她没法走。
裴相和用手指捏着她的足衣,像是没看见她眼底的不情愿,拽着她的足衣往他身边扯。
姜娩见跑不掉,只能无奈地接受事实,再无奈地叹息几声,在他的拉拽下往前走去。
待人近了,他的手近乎挑逗地,沿着她的小腿往上,握着她的腰,将人往下一扯。
姜娩身体前倾,跌坐在他身边空出来的蒲团之上。
捧着的手炉,掉落在她并拢的腿上。
裴相和将她的腰身环住,瞥见手炉时,想了想如今的气候,问:“娘娘冷?”
正值春日转暖的时节,自是不冷。
姜娩把手炉抓回来,紧挨小腹。
裴相和懂了:“娘娘来月事了?”
姜娩垂眸。
嫩白的耳垂,泛起粉意。
这种事情,换做哪个女儿家都不大好意思的。
尽管他是宦官,在宫里见得多了,可她毕竟是第一回在男子的面前被挑破此事,难免窘迫。
她的声音小到几乎要听不见:“嗯。”
闻言,裴相和从书案底下的夹层翻出一张薄薄的毯子,将朱砂笔递给她:“娘娘,帮我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