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扁老师才不关心什么可以不可说的问题,他立马就打开了手机相册。 早上他画完就发给修修了,修修想必是发进群里了。 他画的草图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西装攻,和一个单腿跪在攻身上的白t没穿裤子受。 他画的时候当然是没往自己身上想,但被诗词这么一说。 好,好色啊。 而且多巧啊,这位攻也是稍稍有些长的头发,被皮筋扎在了后脑。 像某个时期的向野。 还巧的是,这不是蒋朝朝第一次想到这个画面了。 好完蛋,回不去了。 蒋朝朝再次回到群里,大家已经聊别的了。 而关于诗词刚才说的那些,连同上上下下的她和群友们的相关话题,全部都撤回了。 蒋朝朝再滑回去,把今晚诗词说的,关于叔叔的话题再看一遍。 到那句,“所以我刚刚问我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学长”时,蒋朝朝停顿了很久。 他试图想象他们叔侄聊这个的画面,也试图想象向野的表情。 很难,脑子里只有向野很淡的样子,和他戏谑似的笑。 不想了不想了。 施辞的这段故事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属于是看起来什么都说了,但细想什么都没有说。 蒋朝朝的情绪再次跟心动一阵,慢慢冷静下来了。 群里陆陆续续的要睡了,蒋朝朝也关掉了手机。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一闭上眼睛,他的脑子里就出现了他画的那个草图。 这会儿更过分了,此刻的画面里,人物的脸十分具体。 而不仅是他们的脸,甚至还有。 蒋朝朝膝盖压在向野的大腿上后,向野吃痛地闷哼一声,轻轻皱眉,却又很快笑着看蒋朝朝,吐出一句:“疼,宝宝~” 根本睡不着的蒋朝朝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啊!” 不是。 蒋朝朝你。 别搞啊…… 大晚上的。 蒋朝朝一下子就把被子踢了,把空调温度调低风速调大。 任风肆意吹了好一会儿,蒋朝朝才再把被子盖起来。 但也好在已经是大晚上了,蒋朝朝折腾了这一阵,困了。 今天过得很丰富。 情绪也很丰富。 于是,五小时后,天亮了。 今天蒋朝朝和一个朋友约了去老师家喝茶吃饭。 是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他们从小就一起在老师这儿学琴,后来高中也十分有缘的在同一所学校。 明天这个朋友在a市有个课要上,他们也很久没有见老师了,于是就约在了今天。 聊了一天,傍晚吃完饭从老师家出来他们才发现a市下了雨。 蒋朝朝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突然的一下,他想到了向野。 没有具体想到什么,他又想着,如果这会儿许恒志在身边,他一定大放厥词,蒋朝朝,你想向野了。 蒋朝朝是不会承认的,他才不想向野。 想到是想到,想是想。 “你怎么回去?”身边,张凌智打断了他的思绪:“我送你?” 蒋朝朝疑惑:“你开车了?” 张凌智:“打车。” 蒋朝朝:“那不用了,我也打车。” 张凌智嗯了声:“晚上有事吗?” 蒋朝朝想了想:“有事。” 张凌智点头:“好,那下次联系。” 他说完这话,一辆车就停在了面前。 蒋朝朝这才明白张凌智刚刚说的送他是什么意思了,这个家伙估摸着在楼上就打了车。 蒋朝朝没想太多,他今晚也确实有事,他打算把那个画画完。 很快他的车也到了,才开出老师家的这条街道,突然暴雨倾盆。 雨打在车玻璃上啪啪作响,天黑了,城市处处开了灯,湿了的车窗把车外的一切都映得模糊。 于是这一刻,蒋朝朝再一次想起了向野。 这次他的想起,有了具体的故事。 他想,向野这会儿还在b市吧。 b市下雨了吗? b市的雨大吗? 思绪这个东西总是很奇怪,他很容易影响情绪,接着再影响思考。 所以下一秒的蒋朝朝,点开了他的朋友圈,拍了张此刻他这个视角的车窗,并写上文案,“我这儿下雨了,你那儿呢?” 当然,他仅存的一丝理智没让他马上发送,他看着想着,把后面那句“你那儿呢”删了。 是的,有点恶心。 哈哈。 再看着想着,把“我这儿”也删了。 是的。 嗯。 最后仅剩三个字“下雨了”。 接着再在可见范围里,仅选择了列表里的那位“xy”。 这次他不要理智了,眼睛一闭把这条朋友圈发了出去。 也把手机丢了出去。 雨还在啊啪啦啪啦地下,啪啦啪啦的,把蒋朝朝啪啦清醒了。 他一边安慰自己,这有什么,一边心跳突突。 就是啊,这条朋友圈本来就没什么,公开给所有人看都可以。 所以那么请问你为什么仅一人可见呢? 突然的铃声打断了蒋朝朝的胡思乱想,他吓了一大跳。 原来是许恒志这个家伙,正好,蒋朝朝也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