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太宰也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能重新听见她说喜欢。
事实上,卯崎栗刚刚也在犹豫,她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
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后,她才发现,自己原本那个会率直说喜欢的性格,好像跟周围的人有一点格格不入。所以这几年为了不惹上麻烦,除去对亲近人以外,她不再说这样容易惹人误会的话。
开口的次数越来越少,也便导致,她现在面对太宰说这话时,极其不自在。
卯崎栗努力压下耳尖的热意,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一些,“但是……”
“但是栗小姐还有些生气,所以需要看我的表现。”许是知道她有些不好开口,太宰主动接过话头,代替她说出她的想法,“是这样吧?”
卯崎栗张张嘴,感觉太宰说得也没错,便简单地应了个“嗯”。
看着她小心翼翼注视着自己的模样,太宰原本想向她要些甜头,比如问她,能不能抱抱她什么的,可他最后只是抬手摸摸她头发,没有插科打诨。
“栗小姐愿意跟我说这个……”他说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眉眼间晕染开柔和的笑意,“我很开心。”
比起预想和猜测,她愿意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让他安心,比什么都来得珍贵。
她到底还是心软。
卯崎栗从他舒展开的眉眼上收回视线。她双眸半敛,并未应声。
太宰见好就收,主动从桌前站起身,“所以今天我就先回去啦。”他说话语气很软,带着一股跟人撒娇的味道,“栗小姐不送送我吗?”
卯崎栗捏着酒瓶的手紧了紧,刚想起身,却又听太宰如此开口道:“嗯——算啦。”
他的语气依然是俏皮柔软的,听不出半分差错。
“过几天见,栗小姐。”于是她便只来得及看见他的背影,以及他微红的耳根
。
“……好。”
什么嘛,还以为他多能呢,结果不还是跟她一样。
不过不得不说,太宰离开后,卯崎栗狠狠松了口气。她将他带来却没带走的威士忌收进柜子里,旋即起身走进房间。
她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露出藏在衣柜里的东西来。
这些打包收好的东西大多有两个共同点:它们都是兔子形状的,也都是太宰送给她,或是“寄存”在她这里的。
只除了压在箱底的、某样见不得人的东西——准确来说,是某样见不得太宰的东西。
它虽然勉强也算是有着兔子的外形,但……只有在卯崎栗做了那种梦,想他实在想得狠了,才会被她拿出来使用。
卯崎栗蹲在衣柜前,思索着好藏东西的其他地点。
只有这个,绝对、绝对不能被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