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不动声色,定定地望了她许久,神色一点点松弛下来,目露失望之色。
这位世子和他长得极为相似。身材同样高大颀长,面部轮廓深刻如玉雕,眉宇黑沉如浓墨,鼻梁高挺如山岳。
可她就是知道,不是他。
燕北世子虽不过弱冠之年,威仪之中隐伏一股睥睨的狂傲之气。薄唇轻抿,似笑非笑,又有一丝玩世不恭的意味。
他见了她,只余光打量了她一番,一撩袍角,坐于案首,问道:
“吾名李曜,乃燕北世子。汝是何人,寻我何事?”
朝露见不是她要找的人,也不喜他身上散发的傲气,径自道:
“敢问世子,是否有一同胞兄弟?”
那少年眯了眯眼,再问道:
“汝究竟何人?如何得知我有一胞兄?”
朝露微微一怔,极力克制心跳,扬了扬下颚,掠过他锐利的眸光,回道:
“我不过一京城客商,你胞兄日前曾在我这里订了一批货,时日已至,特来交付。请世子引见。”
她想着,他在京城久居多年,她若说自己是京城来找他的,总不会引得此人怀疑。
那少年目光一睨,轻飘飘看她一眼,忽然笑了笑,摇头道:
“汝虽来自京城,却非客商。”
朝露抬眸,见他绕着自己踱着步子缓行一周,道:
“一身细皮嫩肉不说,所着是蜀地织锦。京城客商大多以贩卖江南绢丝为主流,只因除了皇族亲贵,甚少有人穿得起蜀锦。”
“况且,我哥足不出户,绝无可能与京城客商相交。定是你记错人了。”
朝露眉心一跳,争辩道:
“他来过京城,曾与我相交,我又怎会记错?你让他出来见我!”
李曜见她跳脚,不禁气笑了,撇了撇嘴,道:
“这位姑娘,天下知道我哥之事的人少之又少,我不知你如何得知,还伪装客商,编造出如此弥天大谎。但我哥已在庙里清修多年,且从未去过京城,也绝不会见你的。”
朝露睁圆了眼,喃喃道:
“清修多年?剃度为僧?”
李曜继续道:
“我母亲产下双子后身体病弱,有个癞头和尚说,双生子克她命格。我父王便把我哥送去了城外的无相寺带发修行,为我母妃祈福延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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