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思文缄口不言,十分圆滑说:“这些问题您问boss比较好。”
陈书重重呼口气,只觉得答案跟塑料姐妹花说得相差不远。
总裁办冷气充足,郎思文将陈书安全送到便转身离开,离开时,轻轻掩上厚重的沉香木门。
“累了吗?喝点水。”傅清瑜放下钢笔,抬起脸,语调柔和说话。
陈书知道她只是故作客气。
若真是想让她喝水,就不会一动不动坐在办公椅上,而是亲自起身为她倒水了。
好在陈书也不在意。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明亮看向傅清瑜,沉声说自己此行的用意,“我想操办你跟我哥的婚礼。”
傅清瑜看她,微笑,“阿书,相信你自己,你没有操办大型婚宴的能力,而且—”她不疾不徐说:“你是陈小姐,主持赵家的婚宴,不大合适吧。”
陈书脸色微微苍白,“我不想嫁给爸爸的下属和老战友的儿子,所以我必须打入赵家那个圈层,哥哥现在根本不在乎我,陈敏静忙着跟她那个西班牙小男友恩爱,我能指望谁呢?”
陈郁文一生爱惜羽毛,官位为重,为保他的清廉名声,绝不会允许陈书嫁给势均力敌的世家豪门,这样有结党营私之嫌。他只会让她低嫁给所谓颇有前途的青年才俊,那些人陈书才看不上呢,他们一辈子奋斗也买不起她衣柜里最低价位的一条高定。
“你不是喜欢傅清晗吗?”
陈书斩钉截铁,“他不重要。”
傅清瑜轻轻点头,“我依旧不会让你全权操持婚礼,不过你可以留在真正主管人身边打下手,你会起到一个吉祥物的作用,如果你想要更多,去跟你哥哥说,我这里是说不通的。”
这已经是出乎陈书意料了,她垂眸,知道自己的罪没有白受。
大功告成,刚要出门,傅清瑜的声音悠悠响起,“阿书,你是不是已经有意中人了?”
陈书一如既往憎恶傅清瑜的心思敏锐。
“没有。”她生硬说。
晚上下班回到别墅,定制婚纱已经从意大利运到别墅,几口密码箱子罗列在客厅里,品牌方的sa整整齐齐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见傅清瑜回来,齐齐站起来,“傅总。”
傅清瑜点了下头,坐在沙发上,“开始吧。”
几个跟她身量相当的模特一个一个披上白纱,站在她面前展示,品牌经理说着设计理念,并询问傅清瑜的改进意见。
傅清瑜不喜欢太多钉珠,选了几件裁剪精致轻盈的婚纱,独身去衣帽间试穿。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昳丽,眼神沉静,身姿姣好婀娜,肤色如雪,身着白纱的模样说不出的圣洁清雅。
经理屈膝为她整理着裙摆,而后轻抚她纤瘦的腰肢,“您好像更瘦了一些,腰得收一点。”
腰间由褶皱堆积而成,簇拥出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腰臀之下是绵密的白纱,即使已经足够素雅,依旧有钉珠在其上闪光烁烁。
“迎宾纱和敬酒服我们也有准备,您有没有空挑选一下?还是直接拍视频给您?”
整个婚宴上要换五套礼服,除却敬酒服、仪式纱、主纱之外还有出门纱和外景纱。
挑选每一件都是大工程。
傅清瑜当然没有这个时间,她早过了为一套婚纱便欢欣雀跃坠坠难眠的年纪,“我找人帮我挑一下,你们尽量准备。”
“好。”
sa们刚刚带着十几箱礼服出门,一辆优雅内敛的幻影便安静停在门口。
司机抬步下车开门,赵孟殊悠缓从车内出来,他来得太频繁,保安已经认识他,不待吩咐,雕花铁门缓缓打开,恭迎他进门。
傅清瑜靠在沙发上处理工作,身上还穿着那条试婚纱时方便穿脱的衬裙,薄白的料子,遮不住什么,瓷白的脖颈下是深邃幽美的沟壑。
赵孟殊褪下外套递给佣人,缓身坐在她身边,轻轻揽住她,“这么敬业?”
傅清瑜忙得很,余光都不分给他,“现在不忙一点,怎么抽出时间度蜜月呢?”
是的,婚礼是耽误不了时间的,最耽误时间的是度蜜月,这是赵先生情人节许下的愿望——希望过一个没有工作的、完整的蜜月。
傅清瑜觉得可以宠他一点,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眼睛虽然不闲着,嘴巴却可以三心二意说话,“刚刚安妮送婚纱过来,挑的我眼花缭乱,其他的你帮我挑,上次我们结婚,也是你挑的,我觉得很好看。”
第一次结婚,她秉承着坚持桑榆的人设,挑的都是甜美公主风的婚纱,赵孟殊通通否决,亲自挑了一条高雅雍容的婚纱,充斥着清冷感。
白纱裹身,缎面长裙,裸背设计,优雅又高贵。
傅清瑜心底很喜欢,却又觉得有些怪异,当时她猜不透怪异的原因,现在已经缓缓明了。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她在演戏了。
所以推翻他觉得不适合她本人的决定,亲自挑选适合她的婚纱和珠宝。
赵孟殊道:“我也很忙的,哪有时间呢?”
傅清瑜停下按键盘的手,抬眸,“董事长,请说说你的条件。”
赵孟殊覆住她纤瘦的肩膀,凝目看她,“傅总,我不想继续异地恋,开年之后,你要调回总部。”
两月前,在分公司股价上涨百分之六十之后,赵孟殊就想将她调回总部,不过傅清瑜拒绝了,她想留在深城巩固自己的改革成果,没办法,赵孟殊只好一次又一次飞来深城看她,湾流频繁落地国际机场。
“好主意,得看看你给我什么职位。”最理想的答案,是成为集团中十五位副总裁中的一员。
“集团副总裁,直管第一事业部,并且进驻集团执行委员会,如何?”
傅清瑜满意这个答案,亲了亲他,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