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咋还能三句话把一家子三个人全咒一遍呢。” “……哦。” 可能倒霉多了就该转转运了。 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挂断苏以安那边的电话以后,谢不辞就收到了蒋泽的消息,说有个一直在国外留学的发小能给谢不辞技术岗引进个名校高材生。 是那种家境不太好的纯外国人,也不怕得罪圈子里的谁,谢不辞敢用,他就敢跟过来。 唯一的要求就是,现在谢不辞开不了高薪也给不出什么像样的承诺,得把公司股份分给对方一些。 谢不辞当然欣然应允,后面加了人家高材生的好友以后,定好了接机时间,他亲自去把人接到自己公司。 高材生说他的中文名叫元宝,是蒋泽发小给取的,寓意好,也招财。 人看起来就很老实,很符合谢不辞对工科生的刻板印象。 而且话少,是个干实事的。 他来了以后,之前卡住的工作全都在往下运行,连着好几天,谢不辞都只能抽空给他妈和苏以安发个语音,匆匆说句话就又被工作拽走思绪。 谢不辞家里也不是没有人脉,只不过之前大家都怕他们来借钱,怕他们找上门来求他们去搭人情而选择躲着。 这会谢不辞自己有钱有能力,谁也不想落得个多年情谊背信弃义的名声,愿意拽谢不辞一把的人不少。 然后就给了谢不辞算账的机会。 凌望,钟漫川,还有季文璟那个烂到骨子里的凤凰男的爹。 给点材料稍微举报一下,就能扯出他们一大堆见不得人的东西。 谢不辞还专门找律师问了问,基本每个人都得十年起步。 然后他又从沈伊那边要来了药品化验单,苏以安的病历之类的,告诉律师不接受私了不接受补偿,怎么严重怎么争取。 这中间都忙得晕头转向的,等谢不辞把手头第一个项目搞定,挣的钱都到手里以后,就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 雪团大多数时间都是跟在苏以安的病房,谢夫人和苏以安轮着带,谢不辞能抽出空去看望他们的时间,大多都是凌晨。 谁也没醒着。 等从公司离开,谢不辞准备苏以安的时候,刚锁好门就恰巧看见了沈伊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两人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然后沉默着谁也没开口。 沈伊越是这样,谢不辞就越害怕。 “兄弟,你要是跟我说你已经尽力了让我节哀,你就别说了。” 话音落下,依旧没有回应。 “要不让我去见最后一面这种话也别说了呢?” …… 这下沈伊搭理他了:“那你来不来。” …… “马上到。” 虽然电话里没说是什么情况,但沈伊向来专业又冷静,无论多紧急的情况都处理得有条不紊。 从来没出现过打了电话却不知道说什么的情况。 一路上谢不辞脑子都乱乱的。 人在焦虑的时候,总是会把所有最坏的打算都脑补一遍,哪怕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像近乎自虐一般提前脱敏。 到了医院,谢不辞飞奔上楼,然后看见沈伊有些颓废的坐在手术室走廊的椅子上,手里攥着已经有些卷边了的纸。 “人呢?” 谢不辞气都还没顺就朝沈伊开口。 “里面呢。” “他在里面,你怎么坐这?” 这会谢不辞才注意到,沈伊穿的是手术服,显然是刚从手术室出来的。 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双手抓住沈伊的领子把人从座位上拽起来,朝着沈伊质问:“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啊,别那么让人着急行不行!” “坐吧。” 沈伊依旧淡定,谢不辞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情绪稳定个什么劲,抡着拳头又锤墙又锤椅子的发xiele半天,才无可奈何的坐在沈伊身边。 “他跟你说,要跟你结婚,把钱都给你之前,我们签了协议,去给他试一项刚研究出来的,效果和后遗症都不明确的治疗技术。” “他认为,赌赢了是他赚了,赌输了也没什么的,反正人迟早都是要死的。” “所以你见到的他,脸色都不太好看,也没什么精力跟你说话,甚至这段时间被关得太难受了,他有时候也会冒出轻生的念头。” 谢不辞有些震惊,组织了半天语言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让我告诉你,他说,如果没成功,你们所有人都可以当做他是病情恶化病死的。” “今天凌晨的时候,我们商量好,先把腺体摘除看看情况,如果情况不好,后面等孩子生下来,用药就不至于那么畏首畏尾。” 沈伊说话语速不慢,也很有条理。 也许是信息量有点大,谢不辞一时之间还有点接受不了。 “那现在呢?手术出意外了?” “你为什么不在要摘他腺体之前告诉我?!” “嗯,出了点意外,现在手术室里是产科大夫。” 谢不辞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沈伊还挺了解他的,知道要让他平复一下情绪先坐下,真正的重磅还在后边等着呢。 “出了意外他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因为特质菜难吃,伙食不好,孩子发育迟缓,明明已经八个月了,看起来最多也就只有七个月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