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十二点家家户户都放烟花,小区里也会热闹个十几分钟,谢不辞想着反正要早起,还不如通宵。 但孩子不到十点就已经困得自己在沙发上坐不住了。 苏以安没把谢不辞轰到对门,只虚掩上卧室门带着雪团回了卧室。 两个人都各怀心事。 谢不辞觉得要带苏以安回家至少要拿出些诚意来,不说要准备得多隆重,至少不能让苏以安站在他旁边名不正言不顺的被那些看不惯他的亲戚戳脊梁骨。 因为未婚先育,真的不怎么好听。 但这种不痛不痒的暗戳戳埋汰几句,只要苏以安不离开他身边,他都能解决掉、 问题是—— 凌望。 这种活动,说好听了叫串串亲戚办个宴会,说不好听了就又是小型联谊。 别人家谢不辞不清楚。 他们家几辈人传下来,那有战友情谊的只会越来越多。 这也是过年的节目。 所以,大家网状关系一撒下去,人是一定少不了的。 说不准哪家一听见点风声,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凌望给请过来了呢。 谢不辞虽然乱玩,但至少很有原则的为了避免尴尬不会碰圈里人。 凌望是个意外。 就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他俩要是再撞上,保不齐又会演变成一场灾难。 按照谢不辞最近追老婆遇上的一系列抓马事件来看,他根本不需要去问凌望有没有被邀请。 问了也没用。 就算没有,也没人敢说凌望就一定不会来砸场子来截胡。 十二点整。 就算卧室关了灯,谢不辞也能从门缝里看到从窗户那边透过来的光亮, 他们住在十五层,看烟花的视角极好。 雪团被这噼里啪啦的放爆竹的声音吵醒就开始哭,谢不辞怕苏以安一个人哄不过来,就自觉走进卧室帮忙。 但苏以安只让他去把窗帘拉开。 雪团看见烟花的彩色光亮便止住了哭声,只是依旧因为害怕紧紧搂着苏以安的脖子。 热闹了一阵就重新恢复了寂静。 不出意外,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还会有好心的邻居断断续续的再放一波来喊他们起床。 高档小区也不例外。 谢不辞说,以前他回家过年,哪怕不确定这个小区里有没有人住,也会专门在自己早起的时候,来这边放俩炮仗。 就怕住在这的人听不见声响显得可怜。 这小区有专门放烟花的地方。 他这么想,肯定也得有幼稚的老板这么想。 谁早起不带怨气啊,一年到头也就这么一个日子口不挨骂,那不得多放点? 第二天一早,确实天还没亮,卧室里便三个人都醒了。 特殊的日子,完全不需要闹钟。 谢不辞提前去对门找给雪团准备好的衣服,然后又换上了高定西装。 苏以安不需要谢不辞提前给准备衣服什么的,做小情人的,根本不缺像样的衣服穿。 而且苏以安囤起来的衣服都是很经典的款式,放了几年也不算过时,再加上他本身就有一张很抗打的脸,只会显得衣服更高级。 外面的天还是全黑的。 越长大,就越对过年没有概念。 尤其是在对亲戚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只有在这种日子才能吃到的东西,和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见到的人的情况下。 谢不辞和苏以安特别有默契的没有提做造型的事情。 还带着雪团一起,上了车就睡。 只是人只要离开了舒适环境,就很难再睡得着。 尤其是冬天这种穿多少都冷的状态下。 以至于谢不辞还有点悲春伤秋。 途中还看着前面一直都没说过话的司机那背影,带着那要跟路边的狗都喝两杯的劲搭话:“兄弟你大过年的还要过来上班,你烦不?” 他这话一说完,苏以安就明显感觉到司机坐着的姿势僵硬了些许。 随后司机吞了口口水,有些不自然的接话:“您不用这么问,这是我的工作。” 谢不辞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苏以安拉住:“你要是睡不着,你就抱孩子,我能睡。” “少整那没有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人家有多大意见,想找茬给人家辞了呢。” 不好说是谢不辞脑回路清奇,还是有阶级差距思想确实不太一样。 这司机苏以安认识,很久之前是给高中学校开校车的,后来因为儿子上大学,才来这边城市发展。 家境一般,家里供着两个孩子上学,标准的上有老下有小的温饱家庭。 后面来谢不辞家干司机,除了离家远了一些,比以前开校车挣的多多了。 而且谢家从来不亏待员工,不管是公司里的还是保洁厨师一类的,开的工资比其他豪门高很多。 所以跑这一趟,没准人家一天挣了一个月的钱。 大年初一,还只跑早晚。 开心都来不及呢,有啥好烦的。 谢不辞把雪团接过来,才想起好像出门之前没给孩子冲点奶粉。 这车是从他家别墅开过来的,不是谢不辞最常开的那辆,车上也没有给孩子准备的零食。 饭都没让孩子吃上。 只是起的太早了,车上有暖气,雪团也昏昏欲睡的,很听话很老实的谁抱就跟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