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亭扫了眼跟进前厅的四鬼王,沉默了。
这到底是鬼王还是仆人?
把鬼王当仆人,他哪来的脸,他哪敢?!
似乎看出宋溪亭的不自在,白衣观音想了想,转头嫌弃打量相貌凶神恶煞的四鬼王几眼,选了两个稍微顺眼的,道:“独角、邙山,你们二人负责在这贴身保护哥哥。”
宋溪亭:“……”
独角、邙山:“……”
显然这桩差事对双方都造成了毁灭性的冲击。
宋溪亭还想拒绝。
白衣观音却不给他机会,扭头急急忙忙派人去叫鬼医来,把他按着从头到尾医治一通,又开了几帖治疗内伤的灵药。
“哥哥,这几日你先安心修养,等伤好了我带你去斗兽场看看,如何?”
宋溪亭正捏着鼻子喝药,闻言抬起头:“你要带我去斗兽场?”
白衣观音笑道:“在恶歧道,没有哥哥不能去的地方。”
宋溪亭也回之一笑。
他确实对这个传闻中的斗兽场颇为好奇。
如此神秘,不知和人间的斗兽场有什么区别?
“对了,刚才那些围攻前院的玄门修士可有伤到你?”宋溪亭问。
倒不是觉得白衣观音修为低。
若只有飞龙宗的乌合之众,宋溪亭一点不担心。
但其中有个赫连翊,那小疯子是旭尧亲手培养大的徒弟,其阴狠毒辣与旭尧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得不防。
“凭他们还无法伤我。”白衣观音不屑道,“只是抓了一些,跑了一些。”
宋溪亭点点头,没有对他口中的“抓了一些”表达什么看法。
在他看来,不论是飞龙宗还是梵天世家,皆为蛇鼠一窝。
比起妖魔鬼怪,他们才是为祸苍生、滥杀无辜的一方,结局死不足惜。
喝完药,白衣观音没有多留,送宋溪亭回卧房后就离开了。
邙山和独眼见他没有吩咐,并不在他眼前晃。
只在暗处待着保护他。
一切吵杂归于平静,没入黑暗的潮流。
宋溪亭坐在桌前,忽然想喝口水,压压口中苦涩的草药味。
谁知一伸手,竟无意打翻了杯子。
汩汩水流顺着桌边蜿蜒淌下,一滴不剩全浇在宋溪亭的衣裾上,洇开一团深墨色的痕迹。
宋溪亭慢慢吐出一口气,后知后觉感到一丝惶恐和孤独。
旭尧的话好像一根毒针,扎进他的脑海。
魔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