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瑜将人一把甩开,冷冷瞧他一眼,面上难掩嫌恶:京畿这都是一群什么龌龊东西!大敌当前,只顾自己的生死!
“哎呦,我的参知大人,您就别再任性了,外面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趁着他们无暇旁顾,咱们得赶紧,等他们绞杀晋王回来,想走都走不了了!”
肖瑜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银粟刚刚报上消息,林穹竟连马车都已经备好了,冷冷问道:
“马车备好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还知道什么?”
林穹没想到肖瑜死到临头还这么倔强,一边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边哀求道:
“郁相的意思是,楚州这一仗避免不了,让咱们看准时机就带您走!您就听咱们一句劝吧。”
肖瑜的心凉了半截,此刻,他已经顾不上去揣度京畿这次到底扮演了个什么角色,又为何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计一切保住穆谦。
肖瑜不再理会林穹,只对着银粟道:
“对于楚州常备军,肖某愿勉力相劝,但并无半分把握,你乃殿下托付之人,肖某如今自身难保,你可自行离去。想来你王府亲卫出身,靠着一身本事自行出城,不是难事。”
银粟摇了摇头,“殿下待银粟恩重如山,出征前还不忘替银粟求个好去处,银粟无以为报。先时银粟做了许多错事,如今不能一错再错,愿与肖参知同去,略尽绵薄。”
肖瑜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自己带着银粟、肖平和肖安,骑着快马,乘着夜色,抄近路向着西城门疾驰而去。
天色即明,谢淮才带着浩浩荡荡的常备军走到西城门。肖瑜长身玉立迎在西城门前,后面跟着三个护卫,除此之外,空旷的街景上再无旁人。
谢淮身披铠甲,威风凛凛地立于高头大马之上。他左手执着缰绳,右手握着马鞭悠闲地甩着,轻蔑地睨了一眼身形单薄的肖瑜,笑道:
“肖参知昨夜为殿下壮行不累么?这会子天还没亮,怎么不在馆驿歇着,还专门来送在下一程?”
肖瑜宛若青松,下巴微微扬起,不卑不亢道:
“若肖某没记错,这会子谢二公子当在东门值守,那现在又要去作甚?”
“军中之事就不劳肖参知挂心了。”谢淮面上露出不耐,斥道:“让开!”
肖瑜岿然不动,“不让!”
谢淮眼神渐冷,微眯成一条线,手中的缰绳紧了紧,举起马鞭来,“当真不让?那就莫怪谢某从你身上踏过去了。”
“那就请谢二公子试试!”肖瑜立于原地,不肯退让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