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祯帝转头瞧了肖珏一眼,肖珏马上拱手道:“属下马上去查。”
“那人外放时,也是去了登州。”成祯帝嘟囔了一句,然后自顾笑了笑,“罢了,瞧着他不过十五六岁,也不太可能,是朕想多了。”
穆谦再次与肖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明所以。
“说到安国侯府,肖家怎么想起来跟安国侯府结亲了?”成祯帝说着,又抬臂指了指不远处的肖瑜,“说起来,你大哥还不想成亲呢?你们家老三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肖相有中意的人家没?”
肖珏知道上位者随便一两句家常,背后可能意味深远,尤其是前两个问题,肖珏摸不准成祯帝的意思,不敢贸然答话,只斟酌道:
“家中亲事,皆由长辈做主,属下不敢置喙。小弟整日里不务正业,劳陛下垂询了。”
“你呀,别的都好,就是太规矩了。”成祯帝无奈地嗔了肖珏一句,又把目光投到黎至清身上,“瞧着那少年年纪尚轻,是不是也没成家?”
穆谦一听这话,心里一惊,今日怎么两句不离亲事?穆谦琢磨着宫里有两个妹妹到了适婚的年纪,怕成祯帝乱点鸳鸯谱,忙道:
“父皇,他有心上人了!”
“哦……这样啊,可惜了。”成祯帝也不甚在意,笑着笑了摇头,“幸亏有了心上人,要不然,京畿这些世家子弟就都要被比下去了。”
成祯帝此话一出,穆谦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配合着笑道:“可不是么,在北境时,边防军兄弟们都说他是北境的门面呢,这会子被带回京畿,兄弟们可是老大不乐意了。”
“这话倒也不虚,朕瞧着京畿世家公子里头,言谈见识也就肖瑜能与他分庭抗礼。”成祯帝琢磨了一下,又把目光远投,上下打量着黎至清,看似不经意地又问了一句,“前些日子谁跟朕提了一句,说他一直在你府上住着呢?”
穆谦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谏官与朝臣私相授受,其罪可大可小,穆谦琢磨着怎么才能把黎至清摘干净,思来想去,想起当初黎至清离开晋王府去肖相府前教他的那套说辞。
“这事儿说起来惭愧,年前儿臣跳墙伤了腿,那次好巧不巧砸到了正在城墙下歇脚的他,把人肋骨都砸折了,这才留他在王府将养。后来他跟着沉戟去了北境,儿臣才知道,他身子并没有大好,是以儿臣心中一直有愧。”穆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面上皆是尴尬之色,继续道:
“京畿地皮贵,他一个穷书生,到了京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儿臣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再说了,要不是安阳非要把人讨去,儿臣的围棋早就学会了,现在有机会自然得把握住。”
成祯帝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本还想再追问几句,一听穆谦后话,立马联想到前两天听秦王讲得一个乐子,登时火气上来,反手一耳光就要往穆谦脸上扇,好歹顾念着肖珏和殿前司的侍卫们在,给穆谦留着脸面,抬了抬手又把胳膊放了回去,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