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争着看这把折扇,很多人都往这边张望,随着几个人的夸赞声,好多香客都被吸引了过来。 在围观人群多的时候,争夺扇子的一个人大声喊:“不对不对!” 他拿着扇子给围观的人看,说着:“像多不是多,何来多福多寿多才多子多田?像田不封口,意思是田亩不全,天下人缺饭吃。像寿不是寿,意思是求寿没有寿。像子不是子,子孙没大小。像才歪了腰,这是小人蹲庙堂,没一个大才啊!” 立即又有个人跳出来说:“这字哪是福,横着看全是凶,大伙看看,这是一把菜刀,这是一个人躺着,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屠城啊!” 海棠身边的人早就按捺不住,海棠拉了一把身边最近的侍卫,示意别说话。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觉得这话不对劲了,赶紧散了。 这群人还在说:“这哪是福,分明是夺福!” 夺的是谁的福呢? 本来这里坐着的香客瞬间跑干净了,连村民们都背着篓子避开。 “莫谈国事”“莫惹麻烦” 这一片地方就剩下海棠这群人和对方一群人。 海棠打个哈欠,傲霜斗雪赶紧捧着一只玻璃扁壶出来,里面是早上煮好的凉茶,海棠来广州后连着上火,多亏了凉茶,只要不喝就上火。 海棠懒洋洋地接着壶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又打了个哈欠,看着要睡着了,这群人里有人问:“先生觉得这字是福还是凶?” 海棠没说话,她身边的一个侍卫问:“是好是坏与我们何干?” 对面那群人冷哼一声,正想说话。 这侍卫也冷笑一声抢先说:“再说了,有人又没吃女人的经血丸子求一个益寿又延年,你们说对吧?” 对面破防了:“呸,有人夺弟媳,不要脸!” “那也比搂着乳母睡觉强。爷就纳闷了,年轻貌美的不好看吗?看上一个老女人,小时候吃奶,长大了还吃奶。” 一群侍卫笑起来,带着那种是男人都懂的猥琐。 还有侍卫跟风:“有人差点被宫女勒死。”“有人领着对头叫自己的门,丢祖宗的人!”“有人抢侄儿的家业,更不要脸。” 对面先破防后跳脚:“有人毒死亲爹偷庶母,比杨广尤甚!” 海棠使劲想:哦,他说的四哥啊! 侍卫反击“有人被梃击、闹移宫、被投毒,窝囊至极!” …… 两边全是踩着对方的痛脚骂,比较起来,入关才三帝的清比起十六帝的明,黑点少了些。对方又不了解关外的事儿,因此一个黑料反复骂,和侍卫这边比就差远了。侍卫是不带重复的一直骂,还件件都是实锤了的。时间一长,这群人就在声势上败了下去。 让海棠说这就没什么可比性,比烂很光荣吗? 就这种事,会有人主动偃旗息鼓吗? 所以两边又发展成了械斗! 海棠心想:白来了一趟! 这敌对关系都确立了,自己还怎么打入敌营获取信任。也不能怪这群侍卫小不忍则乱大谋,人家都已经贴脸输出了,这个时候一味忍让就太窝囊了。 累了毁灭吧! 门外斗殴,寺里的和尚赶紧出来拉架,海棠看着这场面又稀里糊涂地变成了三方混战,等到官府来人的时候,除了一边坐着的海棠和傲霜斗雪,这群人都挂了彩,被衙役们全拘拿了。 去衙门领人吧。 寺里的和尚说他们是拉架的,先走了。 海棠这里缴了银子才把一群祸头子给保出来。但是对方一群人官府不敢放,弘晖的侍卫们把这群人提出来交给了朱尔哈岱。朱尔哈岱连夜审问,得出的结论是:天地会在几年前就搬到了南洋,留下的都是一些不忍抛弃家眷的人,已经算不得里面的核心人物,只能算是外围的喽啰。 朱尔哈岱问:“为什么不带这家眷走?听说南洋稻米丰产日子好过,按理说出去做个山大王比在这里做个小民强啊!” 其中一个人对着朱尔哈岱呸了一声,吐了一口血:“连你这鞑子都知道这是锦绣山河,我们为什么要走?走了岂不是真的把这锦绣山河给你们了!别说外面有好稻米,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如这脚下的土山。”一旦走了,想回来就难了。能舍弃外面的家业吗?子孙愿意回来吗?还能融入当地吗? 朱尔哈岱说:“你们才是真汉子啊!”留下被官府追捕命悬一线,就这样也愿意留下,不逃避的才是真男人。 他接着说:“你们要是供出什么来,还能留一条命,若是顽抗,看在你们是汉子的份上,爷就只好给你们留一具全尸了。” “呸,狗鞑子,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休息。” “上一个也是这么说的,但是用了刑,他招了不少,也不知道真假,我给你读一读。匪徒目前藏在一处大岛上,这岛在棉兰老海,岛上丛林密布凶兽众多,这群人就藏在一座港口,这港口有意思,就好像是玉环缺了一块,只要守住这个缺口就能保里面平安。你见过水军的火炮没有?你觉得火炮能轰开这里吗?诶诶诶,怎么就吐了这么多血?” 侍卫说:“头儿,他大概是气的了。救不救?” “还没问出什么来呢,这么死了便宜他了,先救他吧,就看他造化了,希望别浪费了汤药。把这个拖走,拉下一个进来。” 海棠就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跳出来,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然后就是水军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