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给你做的鱼汤有试探之意,那里面有真儿爱吃的菜,还有她特别讨厌的菜,可是她不爱吃的你一口没动,她爱吃的你也爱吃。 我放下心来。 我想是我多心了,你就是我的真儿。” 说到这里慕怀川红着眼睛看向慕真真,只是刚看她一眼,泪水又止不住的落下来。 “其实我只是在自欺欺人,不敢去更深的验证,害怕结果不是我不能承受的,害怕我的真儿真的没了。 可是怀疑一旦落到心里就再也挥之不去,我没法不去想你若不是真儿,那我的真儿去了哪里,该怎么办? 说到底是我这个父亲不称职,太懦弱了,不敢接受事实罢了。” 慕怀川的脊背在不知不觉中佝偻,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对不起。” 慕真真无声哭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不知道如何安慰面前这个失去女儿的父亲,只能不断说着对不起。 这里面没有谁的对错,只有事实的无奈。 “真的对不起,爹。” 慕真真哭着道,这一声爹她已经叫习惯了,那么自然而然的就喊了出来。 只是这一次慕怀川没有回应,他踉跄着转身,离开牢房。 慕真真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道: “我知道你对我的爱原是给慕真的,但还是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做的每顿饭,谢谢你为我延长的桃花,谢谢你教我的每一张符,和你相处的时日我很开心。” 慕怀川的步子顿住,没有转身,在原地站了片刻,终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牢房恢复了安静,慕真真的心也空了。 慕真真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她想尘不染了。 * 两天后。 尘不染正在急速向着春泽宗的方向赶去,飞驰的身影像一道流光划过繁星满布的天空。 突然腹部的疼痛让他身体骤然失控,从半空中掉落。 尘不染极力稳住身体,在坠地的瞬间一个翻滚,顺利落在地上。 他想立即站起来,可是腹部愈加剧烈的疼痛让他刚直起的腿再度弯下去。 “慕真真。” 尘不染脸色涨红,脖子上的青筋凸显,惊慌的喊着慕真真。 心脏猛烈的跳起来,恐慌在心底蔓延。 尘不染不敢耽搁,忍住腹部的疼痛,不管不顾的向着春泽宗方向冲去。 腹部的疼痛一直在持续,近一个时辰才停歇。 尘不染的心慌却一直未停,越来越强烈。 * 天光刚刚破晓,春泽宗山门前,一个小弟子正拿着扫帚打扫山道。 突然一道宛若流星的流光砸到了护山结界山,将结界砸出一个窟窿,向着宗门里边飞去。 小弟子张大嘴巴,目光跟着那道流光,看着他落向了钟灵峰。 这时小弟子才回过神来,立即往回跑报信,一边跑一边大喊:“有人入侵宗门,有人入侵宗门。” 早在结界被撞破的瞬间,就有人察觉异常。 所以当尘不染落在钟灵峰大殿前时,一群人迅速围上来,将他包围。 “来者何人。” “他是...尘不染,是那个魔族余孽!?” 有人认出了尘不染,只是语气有些不确定。 不怪他们不确定,而是此时的尘不染与以往有些不同。 他变高了,五官依旧浓墨重彩,却更显锐利,尤其那双眸子,仿佛囚禁恶魔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尘不染依旧是一身绿色衣衫,墨发未束,在身后肆意飞扬,却再也没有之前半点温润,而是极致的冰冷与肃杀。 他没有废话,快速上前将一众人打翻在地,捏住其中一个人的脖子,冷冰冰的问他: “慕真真在哪?” 那人被吓得双腿打颤,立即道:“在,在牢房。” 尘不染:“哪座的牢房。” “钟灵峰下面的牢房。” 尘不染得到答案将他甩开,就要向山下的牢房而去。 “竖子何敢!” 一道压迫感袭来,头顶一座大钟从天而降,将他压在底下。 古封古板严肃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孽障,没去找你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今日必将让你有来无回,给各宗门一个交代。” 尘不染正在专心破除大钟,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在一通击打之后,尘不染找到了大钟的薄弱点,然后一道磅礴的力量击出,大钟四分五裂。 尘不染一跃而出,直接向着古封袭去。 沈誉和其他长老也赶了过来,看到尘不染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尘不染竟将古封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的周身裹着一层灰白色的气,不是灵气,也不是魔气。 那些灰白色的气碰上古封的灵气,竟然可以轻易将他的灵气压制化解。 眼看古封要被打死,其他人一起上,五个人对尘不染一个。 尘不染竟也不落下风。 沈誉站在一旁,眼神幽暗,握紧拳头。 此子当真是个怪物,这样人的留不得,没人制得住。 尘不染不想和他们多纠缠,找机会抓住了一个长老,封锁他全身经脉,捏着他的脖子。 阴郁道:“我不想和你们纠缠,如果还想他活命,把慕真真还回来。” 其他长老一时间都住了手不敢轻举妄动,将目光投向沈誉,请他下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