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切尔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无视过。 虽打定主意要驯服兰浅,多年养成的暴躁易怒,也不是一下改得了的。 兰浅不想让他看,那他非得让兰浅看。 让兰浅不痛快,最好多骂几句,让自己再爽快爽快。 温切尔脚步一动,转到了兰浅面前。 兰浅睁开一条缝,看到是他,略略涣散的眼眸变得晶亮有力,鹿眸一瞪。 温切尔脑中的琴弦再次被拨动,只有一个感觉:爽爆了。 兰浅再次费力地翻过去。 温切尔长腿一曲,跟到另一边。 又收到了冰凉凉的眼刀。 如此数次,兰浅受不住爆发了。 “滚。” 从来只有温切尔让其他虫族滚。 第一回听这个词,竟然有点新鲜。 他在回味心头酥麻麻的感觉,无赖道:“你睡你的。” 他无动于衷,还有被骂爽的样子,再好的脾气也会破功。 兰浅气得让双颊染上了薄红,冷冷道:“让我怎么睡?医疗舱的床单这么硬,硌死人,好歹也是虫王,用的什么破东西。” 温切尔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分明是指责和不满意,落在他耳朵里,就成了被逼到没办法的可怜抱怨。 不仅爽,还让温切尔宛如被电流击过,头皮都因此发麻。 还不够,再多骂两句! 温切尔讥讽道:“怎么这么娇气,你想换地方睡,还敢命令我?你搞清楚,你现在是囚徒,是我的战利品,你有什么资格要求?” 兰浅寸步不让,和他对着来,“给不起就算了,没必要说这么多废话。” 温切尔不干了,“什么给不起,我堂堂温切尔虫王,怎么可能给不起!” 他把仆虫叫来,“把最柔软的天蚕丝被弄来,把床上全部铺满。” 仆虫:“是。” 不对,温切尔虫王不是一向最讨厌睡软床,恨不得睡硬得要命的木板吗。 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呀,活见鬼了这是? 仆虫很快换好被褥,温切尔将兰浅抱到床上。 他冷笑道:“这下行了吧?” 兰浅也跟着冷笑:“就这。” 温切尔又气又爽,“这还不够,艾利斯营地的床,我不信能比我这儿更软。” “放屁。”兰浅用不服输的目光,挑衅般说:“我在他那儿,从不睡床,我都睡在他的身上,他给我当rou垫。就你,你行吗?” 温切尔一怔。 他怎么也想不到,兰浅会说出这么大胆包天的话。 该死的奴虫,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呢,就开始勾引人。 不对,小奴虫就是这么会。 之前喂他吃哺育液时,他连翅缝都不放过,连自己的尾巴都要含住,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恐怕这只是冰山一角,他和艾利斯在床上的花样更多。 太sao了真的,sao得起火。 艾利斯看过奴虫那么sao的模样,他必须死。 温切尔既嫉妒又不甘,狠狠咬牙。 他不傻,知道兰浅故意说这些话,笃定自己不会让他睡,就是为了刺他。 他偏偏让兰浅的希望落空。 那么轻的感染体,睡一下怎么了? 不就是躺在身上吗,他胸膛这么宽阔,身材这么强壮,还能让人掉下去咋的? 自己一会儿答应小奴虫,他会惊掉下巴吧? 说不定会恼羞成怒,无地自容,节节败退。 最好羞耻到哭出来。 温切尔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解衣服扣子。 兰浅瞪视的眼睛微微睁大。 温切尔看好戏般说:“怎么,不是要睡我身上吗,天蚕丝你都嫌硬,不得睡在我肌rou上?该不会你想让我穿着衣服睡吧?说谎前也先打打草稿,免得谎话四不像。” 兰浅咬了咬嘴唇,斗气般偏过头去:“少废话,脱就脱。” 温切尔看他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愉悦往上冒着泡。 他脱了衣服,也脱了裤子,坐在床上。 感受到床被压下的重量,兰浅像受惊的兔子,立刻往床里侧挪去,紧贴着那边床沿。 “哟,害怕了,口出什么狂言,说着要睡,事到临头不敢了,果然是奴虫。” 温切尔注视着兰浅僵硬的脊背,心里头痒得不行,适时用出了激将法。 果不其然,兰浅一下上钩。 “谁不敢?”他冷着脸说了一句,乌龟似的在床上挪动。 温切尔不客气地说:“就你这速度,爬到我身上要十天半个月。磨磨唧唧的,像话吗?” 要是放在平时,暴脾气的他早就自己上手,把兰浅捞过来,不由分说把人按在身上。 今天他的精神太舒服,太愉快,竟然有了久违的耐心。 比起用暴力逼迫兰浅就范,他更想看兰浅委委屈屈地过来。 再逼两句,说不定就要掉眼泪了,肯定会让他爽到爆炸。 兰浅受不住一点激。 温切尔三番两次这样羞辱,谁受得了。 他当即挪过来,贴住温切尔,手臂撑着,半靠在他身上。 一个动作,就把他弄得气喘吁吁。 温切尔扫过他红透的耳垂,愉悦如山泉往外冒。 他嘴角上扬,故意没动,“真没用啊,放出豪言壮志说要睡我,结果我的身体都上不来。某些奴虫啊,这么菜,还想着杀我。怎么杀,把我笨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