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浅抬起左脚。 “扑通扑通——” 他笔直朝前走了过去。 “让我吃……?” 不仅幻境中的怪物一头雾水,山神也怔住了。 幻境与现实合一,不敢相信的怪物在后头自言自语。 “套路,一定是这个芬香四溢人类的套路。是去告密的,但先不找村长,而是找别人告密。难道在我离开杀怪的十天内,兰浅找了新的相好,要和他半夜私会?!” 暴涨的怒火、妒火、杀意汇聚,把兰浅背后的空气扭曲成混乱的一团,草木瞬间枯败,万物失色。 “兰浅,我要吃了你,你要敢找别的男人,我就会用最残忍的方法把你折磨得……嗯?怎么去我家了?” 兰浅在咚咚咚敲门,惊讶的怪物赶忙变成人形,心神不宁地去开门。 月光像光滑的牛奶,洒在兰浅白皙的皮肤,他的浅笑那么美。 阿逐有些挪不开目光,下意识问:“阿浅,你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了,不给吗?” “当然给。” 目送着兰浅一边打哈欠,一边往卧房去,阿逐染血的目光晦暗不明。 人类大喇喇闯进怪物的巢xue不够,还坐在床上朝怪物歪头挥手,“过来。” 阿逐表情都是空白的,同手同脚地走过去。 “怎么傻不拉几的,就这幅不灵光的模样,是怎么杀的怪物,把怪物笨死的吗?” 人类还在不知深浅地笑他,捏他的脸,伸手抱他。 “阿逐,和怪物打斗痛不痛?长出鳞片,身体痛不痛?” 阿逐浑身巨震。 一股难言的激越支配着他,让他情不自禁,反客为主地抱紧了兰浅,低低地唤:“……阿浅。” 兰浅有点冷冷的:“问你话,回答。” “痛,好痛。” “傻瓜。”兰浅骂他,“你是蠢驴,是笨得不能下蛋的笨蛋。” 这是什么骂人的话。 为什么听得心里暖呼呼的,好没有道理。 兰浅安静地抱着他,抱了他许久。 静谧的夜色如温和的流水,流淌在二人周围,孤独的暗夜中,却有两颗紧贴在一起的灵魂。 最终,是心口狂跳,按捺不住冲动的阿逐先放开了人。 “阿浅。” “傻瓜阿逐。”兰浅眼中柔和的笑意能醉人。 要不是这样,怎么会连杀心都升不起来了。 兰浅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阿逐,怪物的弱点在哪里。你要是真变成怪物,我就在你的弱点上来个致命一击,怕不怕?” “怕。” 怕,但还老实说:“是我的喉咙,只要割断喉咙,怪物就会死亡。” 就知道是这样。 兰浅能迷惑另一只怪物,不是无名之辈,绝对心思缜密,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他分明就是想套话,知道弱点之后,再让别人来击杀,多聪明。 这些伎俩在他面前没用的,他早就看穿—— 兰浅猝不及防地抬头。 很轻很轻地,亲吻在阿逐凸出的喉结。 那亲吻轻得像羽毛、像微风拂过皮肤,不值一提。 却无端端有一股暖流,沿着喉结传向四肢百骸,让怪物激荡不能自已。 这又是什么阴狠的招数,可恶,他一定能识破的! 兰浅不光亲吻在上头,还伸出舌尖,舔了舔。 狡诈的人类,他不会上当受骗…… 眼见人类要退开,阿逐急忙环住了他的腰。 “怎么了。” “阿浅,再舔一舔可以吗,你的嘴唇好软,可舒服了。” 兰浅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言听计从地亲吻他的喉结。 与怪物身体分离的节肢们,在房间外快乐又疯癫地起舞,“簌簌簌”的声音,像难耐的树叶互相摩擦。 好舒服,好兴奋,好喜欢,好香甜。 人类就算诡计多端又怎么样,他不可能被骗得团团转,他能见招拆招。 对了,人类想利用他,他不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人类吗? 让香香甜甜的人类用那软嫩得不行的嘴唇伺候他,等他用完了,再一脚踢开,把人类吃了。 “阿浅,不光喉结,能不能亲亲别的地方。” 兰浅瞪了他一眼。 那一眼像一个小勾子,勾得怪物心头发痒。 “得寸进尺。”兰浅双手捏着他的耳朵,贴在他耳边说:“以前你老实巴交,现在怎么这么会了?是不是心变得贪婪了,我的小怪物?” 含笑的话语,亲昵的姿态,全身心的信赖。 我的小怪物。 好像一颗势如破竹的子弹,正中眉心。 不管幻境还是现实中的怪物,都被子弹弄得胸口发热,浑身guntang,战栗不止。 明明还没有产卵。 可那种刺激过头的快感,还是让怪物亢奋到不能自已。 爽,好爽! “阿浅,再叫我。” “我的小怪物。” 不够,多叫两声,还要听! “再叫我。” 兰浅又用那种勾人的眼神瞪他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阿逐也上了床,曲起长腿,把人扣在两条长腿之间。 低头在兰浅脖颈嗅闻,不断轻蹭,“阿浅,香香的阿浅,那你再亲亲我。” “欠揍了是不是?”兰浅不让他如意,躺在床上说:“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