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烬去了瓦子镇沈家,为了照顾小灯,一路上走走停停的。 就算是几天之前,他还尚不知心疼为如何情绪。 若是以往,见女人一双小脚磨出了水泡嚷嚷着疼,他一定会直接剁掉那双脚。 可现在,小灯那双白嫩的小脚丫起了水泡,疼的她眼泪汪汪,他恨不得将她时时扛在身上,一步也舍不得她走。 公子烬有时也纳闷,这忽如其来的陌生情绪到底是为何? 就好像此刻,二人坐在瓦子镇外的茶廖桌子上,小灯苦着一张脸看着外头的烈马,感叹道:“阿烬,你若是会骑马,该有多好呀,我们两个纵马而来,就不用遭罪了。” 公子烬斜倚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执盏喝了一口茶,淡道:“畜生而已,想要降服,半日足矣。” 小灯撇了撇嘴,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这都到了瓦子镇外了,他才寻思降服烈马,早干嘛了。 公子烬落下茶杯,又道:“骑马有什么好的,我不好么,我不比那畜生更好?” 小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她急忙去堵公子烬的嘴,却见那卖茶的妇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二人,甚至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 “孩子年纪小,不懂事。” 小灯尴尬的解释着。 那妇人也尴尬的回了一个笑脸,转头去继续煮茶。 公子烬拿掉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道:“jiejie,我哪里小了……” “闭嘴!” 小灯凶着脸扬起手,公子烬立刻识相的闭嘴。 小灯只听见那妇人手中的茶杯摔的噼里啪啦的。 她捂着脸,真是大型社死现场。 二人喝了一会儿茶,小灯看着不远处的镇子,她知道公子烬来这儿,一是为了得知害死公越止凶手的另外几个人的名字,二是为了祭拜她的娘亲。 五日后便是七月十五,是他的生辰。 多么不祥的日子。 怪不得公子烬是个活阎王呢。 小灯偷偷瞥着他,见他一身红袍在日光下像血一般,直坠进人心底里,张扬又邪气。 她摇了摇头,这个死孩子,性子太燥。 小灯来沈家,主要目的就是撮合他和沈相思的姻缘,此事一成,她功成身退。 只管静静的等着孩儿的出生。 只是小灯有一点想不明白,公子烬既然对他父亲没什么感情,为何还要费尽心机的替他报仇? 看他一肚子心眼,实在看不穿心思。 “盯着我那么久,小jiejie,可是心猿意马了?” 公子烬挑着眼梢,眼波一闪,如水光潋滟,伸手掐着她的下巴,食指摩挲了一下她的嘴唇:“嗯?” 小灯从袖子里掏出银子扔到桌旁,起身就走:“我去探探路。” 公子烬见她又给他甩了脸子,低啧了一声,这女人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难驯服。 想要给她生孩子,着实费点功夫。 煮茶的妇人来收钱,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捂嘴偷笑:“小郎君怕是惹媳妇不开心了?” “媳妇?” 公子烬舌尖吐了这个词,只觉得喜欢的紧,他们在柳家拜过堂,系过衣角,她就是他的媳妇。 至于什么碍眼的沈相思,见着面直接一把火烧死了事。 他屈起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一手支额道:“你说我如何才能把她驯服的服服帖帖的,肯给我生孩子?” 顿了顿,他又道:“我若把她绑起来,她会不会哭?” 那妇人被他这话惊的说不出话来,瞬间脸红的不行,吭哧半天才道:“小郎君,你也未免太狂野了些,你媳妇不想与你……同床,切不可强迫,她此刻心里怕是无你,那你就要想办法让她爱上你。” “爱?” 公子烬有些一知半解,爱是什么,不是驯服么? 那煮茶妇人见他完全不懂,便道:“她若是会吃醋,会同你撒娇,会主动黏你,便是在意你,她若还没到如此用情地步,你便要用心去捕获她的真心,让她全心全意的爱上你,才能与她同床生子啊。” 公子烬皱眉,这些话,他从来没听过。 那所谓的爱,这么费劲么? “阿烬,你干嘛呢,还走不走了?” 小灯站在茶廖前,一手搭在眉毛上,在日光下微微眯着眼睛催促着他。 公子烬看着她身倚着万丈日光,如一盏明灯一样绽放着光华,他只觉得胸腔里的心都因为她的注视,她的呼唤而砰砰跳跃。 爱。 她的爱,他要定了。 公子烬出了茶廖,走到她面前,忽然俯下身,一手抬起她的一条腿搭在自己的肩头,另一手将另一条腿也搭了上来,瞬间让她骑坐在肩上。 小灯吓了一跳:“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