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静的环境中待久了,夏软感觉自己也开始享受这种独处的状态了。 只是到了除夕那天,夏软的情绪还是突然变得很低落。 除夕那天,夏软早早地便醒了。家里的做饭阿姨,打扫卫生的阿姨和司机,都已经回老家过年了,所以别墅里完全只剩她自己一个人了。 冰箱里有阿姨做好的饭菜,只要热一热就能吃了。阿姨做的饭菜很丰盛,甚至专门包了一些水饺。 别墅里和后花园的卫生也都打理得很好,连花枝也被阿姨修剪好了。 车库里的车也洗过了,做了保养。 他们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那她要做些什么呢?夏软在后花园漫无目的地走着,想要找些事情做。 以往的这个时候,夏母会在厨房包水饺,夏父做水饺皮,她去和哥哥一起贴对联。 对,过年嘛,要贴对联,要喜庆一些。 原主父母去世后,家里便再也没有贴过对联了,许是原主觉得伤感,又或者并不看重春节氛围。 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啊,人还是要向前看。 不能把自己困在回忆里。 夏软虽然这样想,但是她站在原主的角度上,也觉得自己很难走出来。 一个10岁的孩子,家庭突然遭遇如此重大的变故,只剩一个人和数不清的钱。 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呢? 孩子需要的是家庭的温暖,需要的是家人。 联想到炮灰女配任务和剧情,原主其实也挺可怜的。 原主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男主角,再到后来不停地给男女主角使绊子。说到底,大概是缺爱。换句话说,原主对男主不一定是爱情,而是一种对爱的渴望。 原主想有人爱她,这个人她选的是男主。她怕女主抢走男主的爱,所以会欺负女主。她欺负男主的时候,或许是想引起男主的注意力吧。 只是方法用错了,人也没选对-- 都是可怜的人啊。 夏软叹了口气,她也不太懂,“情”字最为复杂。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夏软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柜子里塞着的几张对联和“福”字。 这是前几天做饭阿姨买菜的时候,顺手买了几张。买回来才想起原主根本不允许家里贴对联,索性就塞进柜子里了。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夏软开心地自言自语道。 以前她和哥哥都是用浆糊粘对联,但是她不会做浆糊,所以便打算用透明胶带粘住对联。 说干就干。 夏软很快就在院子外的大门上面贴了两张“福”字。 真别说,还真的有过年那味了。 贴上“福”字的大门不再显得压抑严肃,反而多了一丝人情味。 夏软站在门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笑了一会。 随后,便来到别墅一楼的大门口。这个屋门又宽又高,夏软纠结了一阵,决定还是要踩着椅子贴对联-- 毕竟,她太矮了。 站在椅子上,夏软心里有些紧张。 小时候曾经有踩着高椅子摔倒的经历,所以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这样做了。 “我真是乌鸦嘴。” 夏软刚贴好门一侧的对联,忘记了自己是踩着高椅子的,下一秒就摔下去了。 第20章 我去接你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 显然,夏软扭脚了。 她小声叹了口气,眼圈逐渐泛红了。 真挺倒霉的。 为什么会这样啊? 明明该在爸爸mama身边的,明明可以吃mama包的水饺的,明明可以喝爸爸做的羊rou汤的,明明可以和憬琛哥哥贴完对联一起看电影的,明明还要和亲戚们拜年的,明明-- 一切都是好好的。 为什么要这样呀? 为什么哥哥要救她呀? 算命的说她本来就是该早逝的。她自小身体多病,虚弱,娇气,不能剧烈运动,夏家人偏偏不信邪,一大家人都宠着她。 但是她其实总觉得自己是个累赘,这个想法在哥哥救了她时,终于到达了顶峰。 如果没有她,这一切是不是都会好好的。 哥哥就不会死,爸爸mama也不用整天担心她的身体。 夏软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散,她才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单脚蹦着回到了客厅。 脚踝已经一片红肿了。 许是在外面待了很久,脚踝被冻的冰凉,反而没有那么痛了。 夏软打了一个喷嚏,觉得头也有些痛了。 是了,这副身体自她接管以来,变得也有些娇气了,被风吹一阵就容易头痛。 夏软自嘲般笑了笑,随后打开电视机,每年都要看春晚的。 不看春晚的春节是不完整的。 现在还早,晚上七点钟,春晚还有一个钟头才能开始播放。 她又关了电视机,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家里太安静了。 “有人要和我说说话吗?” 夏软笑了笑,声音哽咽。 “只有我自己。” “779,你在吗?” “想家了。” “只有软软自己。” 夏软坐起来,擦了擦眼泪,“肚子饿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眼泪越擦越多。 “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