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霁惊讶于百姓的积极度,和齐葙站在旁边看的清楚,这项举措几乎瞬间就鼓动了不少人,连犹豫者都少,非人云亦云,或迫于凌湙威势不得不响应的那种颓丧虚应,而是实实在在的配合。
什么时候城内百姓这么好说话了?
凌湙笑笑,没说这是什么以心换心的话。
说为了让你们人人都过上好日子,说为了锻炼你们瘦如麻杆的身体延长寿命,说为了保卫边城不受侵犯,说家国大义,都显得那样华而不实的虚伪,就让他们误以为是陪有钱人耍玩了,这样倒能显得实在些,也能降低他们的戒心。
古有烽火戏诸侯,今有发粮陪跑圈,等真跑上了,他们就该知道配合容易,退缩难了。
他们不想跑,家里的人也会逼着他们来跑,就是单身汉,为了一把能铲石的锄头,一柄能砍柴的斧头,都会主动来跑两个月攒积分的。
而凌湙后期准备招募的兵源,就将从这些跑操的佼佼者中挑选,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直等人群渐渐抑制住兴奋,停止了交头接耳后,凌湙才又接着开口,“之前垂拱堂那边给你们统计了姓氏,分了男女未婚者的户籍,如此,我将根据这些统计表,重新为你们续谱系,分宗祠,成立街区民约和各村理事会,由你们各姓宗族,推举庄内管理者,采取不记名投票制,挑选出你们自己心里愿意服从的管理者,而街区民约会制定出规范的行事准则,由垂拱堂总理,各理事会成员协理,遇纠葛或不平事,先由村民理事会处理,处理不好的,上交垂拱堂,总归一句话,城南城北暂不做居住之用,你们会被打散重编,入城西城北,而原城西城北居民,也都在重新规划当中,无可例外者,可听懂或明白?”
声音止歇,却长长的没人吭声,那前番的热烈气氛,被这一新规打懵了脑壳,虽凌湙早派人说了要重新分配住址宅基,但没人料到,凌湙竟连他们的宗祠都要动。
终于,有年长者忍不住了,出言质疑,“可是,我们自有宗祠,自有之前的族人管理方式,怎么能让不是一个祖宗的人入?就算是同姓,也不会同宗,这不合规矩。”
一人出声,又有疑惑,“您说的未婚户籍,男人立户天经地义,女人也能单独立户?那不……乱了纲常,扰了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