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凌湙几乎只进不出,没料进了登城,花钱如流水,虽然知道这钱最后还会回来,可给的时候仍然会不舍得。
哎,这糟心的登城,弄完赶紧走,蛇爷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秦寿当然也得到了消息,并且感受到城内有一股势力在催动这次民乱,他带着身边的账房,和衙内的总管事,站在城楼上望着底下攒动的人头,声音不喜不怒,“前日救走陈大的人找到了么?连着那女人孩子,都还没有踪影?”
身后一手持长枪的小将拱手,“来人贴着墙头飞扑而下,一柄长刀砸偏了弩箭,等我们派人出去追时,已经找不到人影了,但从城墙角上的脚印来看,人数应该在六到七个,墙头有爪篱攀过的痕迹。”
秦寿捻着手中的佛珠串,半晌才道,“调两千营卫过来,今天城楼中门大开,弩箭手两架齐发,我要让城内城外的都知道,出是不可能出的,除非死。”
身后小将一低头,“是,末将领命。”之后迅速传令离城不足一里的营房,两千兵丁瞬间到位,排排长枪铠甲,对准着排队等出城的老百姓。
凌湙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和武景同一起听着小乞儿的转述,“营房出了两千卫,目前都上了城楼,弩箭手都到了位,百姓们并未发现城楼防卫加紧,正等着城门大开。”
武景同拍一声捶了下桌几,凌湙就见他腾的站起身像驴一样转圈,“太狠了太狠了,我原以为只是人心不古的道德坑,结果呢?居然还有赶尽杀绝,小五,他本当是守卫百姓生命安全的将军啊!为何?为何能如此视百姓生命如蝼蚁?”
凌湙没理他,而是问坐旁边的左姬燐,“左师傅,陈大那箭伤影响行动么?能出现在人前晃一趟不能?”
左姬燐点头,“只要不剧烈奔波,伤口不崩裂,就没事,他伤到了肋下,最好是躺着休养。”
幺鸡扶刀站在旁边,沉声道,“是我大意了,那弩箭搭起来时我当是他们平常检修,没料居然是用来射人的,刀砸出去时就慢了一分,叫他中了箭。”
隔间里躺着的陈大嘶哑的声音传来,“不怪这位小兄弟,若非这样,我又怎知,原来这些年没人能出城的意思,竟是没人能活着离开的意思,呵,城内吊着个饼,城外却挖好了坑,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没有生还的机会,这秦将军真是好毒的心肠。”
娟娘抹着眼泪在旁边伺候汤药,摁着陈大轻声道,“陈大哥别激动,伤口会裂的。”现在回想都还后怕,若非幺鸡刀砸的准,那一箭能直接将她和他串成血葫芦,是直冲着心口去的扑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