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衍忱点了点最上面的三个人:
“记得这三人就够了,其余人,不值得你费神去记。”
十鸢扫过最上面的三个人,都是历经三朝的老臣,或许是因胥铭泽前面铺了路,胥衍忱的上位没有引起他们过度的抗拒。
十鸢了然,当初胥铭泽还在时,就是因为有这三人,才没叫整个朝堂都落入胥铭泽手中。
如今胥衍忱登基,局势一变再变,历经三朝的老臣也越发沉默,十鸢在其中一人的名字上停留了片刻。
她记得,这位寇将军是有兵权的。
天下虽是三分,但先帝的确对小皇帝费心良苦,这位寇将军也是先帝给小皇帝留下的人手,手中握着兵部五万人马。
如果他奋力抗敌,长安城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被拿下。
许是她视线停留得过于长了,胥衍忱也轻描淡写地和她解释:
“跪久的人是很难站起来的。”
他这番话说得些许高高在上,也透着俯视而下的薄凉。
十鸢眼皮子都没掀起一下,顾婉余总是担心她被胥衍忱的表象蒙骗,但十鸢一直都是知道胥衍忱是什么样人的。
她闻见过胥衍忱身上透着血腥味,也见过胥衍忱杀人。
胥岸曈至今仍被关在地牢中,即使胥衍忱依旧记得谢有姝对他的恩情。
十鸢当然知道胥衍忱骨子中透着薄凉的一面。
他会在见她前洗漱,是担心她会觉得血腥味难闻,而不是不想让十鸢见到他这一面。
他会在香炉内下药,会企图将她桎梏在身边。
十鸢惯会使毒,怎会对那日异样一点察觉都没有,十鸢知道他不良善,也知道他有阴暗。
人无完人。
她也会试探公子,欺骗公子,疑心公子。
别对爱人过于苛责。
十鸢一贯觉得,温柔从不是一种性格,而是一种能力。
公子恰好是有这种能力的人。
十鸢顺着他思路往下问:“那公子之后要怎么安排他?”
胥衍忱吻了吻她的额间,轻笑着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