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忍心苛责殷恪,只能迁怒于他的经纪人了。
苛责完之后,谢云初沉默地盯着锅里放多的盐和可怜的虾仁,拿勺子捞起多余的盐,选择了自欺欺人。
随便吃吃吧。
另一边,正在结账的殷恪想起了什么,在收银台附近耽搁了一会,犹豫着从货架上拿起了一个小盒子,放进了购物车里。
其实应该是用不上的,殷恪垂眸想。
第32章 综艺
他还在犹豫, 谢云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殷恪垂眸扫了一下尺寸,往购物车里一丢,长指划开通话, 冷淡松散的声音顺着手机,传进谢云初的耳朵里:“怎么了?”
“你好慢啊……”谢云初抱怨, “我的菜都炒好了, 你干嘛呢?”
殷恪略微顿了顿,放东西的手僵在了半空。长这么大, 好像还没有人催过他回家。
他垂下眸子,殷恪的眼比很多人都要亮, 虽是天生的偏浅棕色, 可睫羽漆黑, 显得漂亮极了。
殷恪不留痕迹地捏紧了手机壳:“没什么,刚刚遇到粉丝了,耽误了一会。”
“哦好。”谢云初把大火调成了小火,盖上锅盖闷着, 没听出他语气的异样, 笑着说,“我等你。”
他说完这三个字,并不挂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殷恪聊着天。
聊了一会,谢云初心血来潮地问道:“我刷微博, 看他们都叫你酒酒,为什么啊。”
谢云初听过沈蕴川这么叫,他总想问, 可殷恪没跟他说过,自己也不好意思问。
亲嘴之前, 谢云初觉得自己没那么重要,问不出口;亲嘴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比沈蕴川重要那么一点,掏心拿肺的,总想问个清楚。
这话要是换别人来问,殷恪恐怕要恼,酒酒这名字是殷红叶给他起的——至于为什么起。
殷恪褐色的眸里一闪而过了一种近乎漆黑的琉璃质感,情绪内敛,温声出口:“我爸喜欢喝酒,我妈这么叫的,后来他们不知道怎么了,都爱这么叫。”
后来他爸喝酒死了,别人还是这么叫。
殷恪不乐意,可他们总是这么叫。
酒酒,酒酒。好像这么叫,能拉近什么关系一样。
他们说,恪这个名字太重了,太压人了,不如他原来的名字好听。
殷恪就嘲讽地看他们,往往冷笑:“以前的名字轻松,也没见我活得轻松啊。”
后来他话变少了,就只是冷笑:“哦。”
“那我可以这么叫吗?”谢云初的声音将殷恪的思绪拉回来,他身上那股死气散了。
“沈蕴川都这么叫。”这么多年,殷恪早没什么好介意的了,随他去了,“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