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
可是,心脏处传来的疼痛是无法避免的。
齐沭开始理解用嘴含热输液瓶的奶奶,开始理解将滚烫的烤红薯揣进自己怀里只为让它凉的更慢一点的父亲,开始理解□□身体在冰天雪地里挨冻回来给高烧妻子降温的男人。
因为心痛的情绪是无法控制、无法掩藏的。
“你闭上眼睛!”齐遇大声说。
齐沭依言照做。
便感觉唇上一阵温热。
有灵活的软肉温柔地舔舐他的唇瓣,再分开它们,缓慢深入。
他的睫毛轻颤,想要见见阔别的容颜。
炙热的掌心阻挡了他。
“别睁开。”
齐遇感觉到睫毛在他掌心轻颤两下,像是蝴蝶扑动了两下翅膀,最后悄然停留在盛放的月季上。
他牵引着齐沭起身,和他十指交扣,从客厅到卧室短短的距离里,像是初春扰人的风,不断地亲吻齐沭的嘴角和鬓发。
齐沭坐在了柔软的床边。
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后是齐遇的声音。
“好了,可以啦!”
光线在瞬间涌入,他看到那张熟悉的、笑意明朗的脸。
齐遇身上裹着被子,头发乱糟糟的,正歪着头冲他笑。
“齐沭!”齐遇突然大叫一声,齐沭从怔愣中醒来,就看见他皱起了脸,像是不满,“我那么久没亲你……”
更像是撒娇。
“你怎么……”他继续道,“不……不……回应我。”
他一边埋怨一边靠近齐沭,在几乎碰到他嘴唇的时候轻声地说:“要非常热情的。”
大半个月后,公孙琇打电话过来问候一下齐遇,顺便将祁门的近况说与齐沭。
那天祁辞咎自散修为后,两人便离开了,齐遇对后面发生了什么还是有点好奇的。
他坐在齐沭旁边仔细听着电话,时不时还问问公孙琇祁门发生了什么。
“……祁辞咎自散了修为,还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沭哥。祁门上下哗然一片,有几个老头不服,你猜怎么着?”
齐遇猜不着,但他很会抓重点:“公孙大叔,你不是……四十多岁了吗?”为什么叫齐沭沭哥。
公孙琇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他才刚满三十!
叫沭哥不过是因为那声齐老弟叫不出口了!他多大脸啊,叫祁瑾恕齐老弟!
他深呼吸一口气,决定放自己一马,不再纠结年龄的话题,他继续道:“祁辞咎说,戮邪认了沭哥,祁门宗主便是齐沭。还叫那几个不服的长老,自己去找祁瑾恕说去。”
他笑了两声:“祁门那几个老头精得很,见祁辞咎那般,朱鲲江又自裁横死,谁都作壁上观,闭关避风头去了,敢出头的都是后面提拔上来的几个。那几个听了祁辞咎这番话也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