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豹”对着他勉强地笑了笑,开始布菜。
“砰”的一声,餐具从他的手里滑落,掉在了餐盘里。
“你怎么了?”齐遇问,“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准确的说是太不好了,简直像是大头菜,青白青白的。
齐沭也看着他,不过不是脸色,而是……
手上沾染的死气。
“你碰过什么吗?”齐沭声音淡淡的,但落在“海豹”的耳里却不啻惊雷。
他将手嗖的收回,甚至不顾自己手中还握着餐刀。
“我、我没有。”他的手开始颤抖,又想起了抱起船长时他冰冷的、被水泡涨的皮肤。
那种触感……
“海豹”连连后退,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夺门而出的欲望。
“人只有死后不超过24时才会有这么浓重的死气。”齐沭盯着他慢慢地说,“不妨说说你手上的死气是哪儿来的吧。”
齐沭看着“海豹”发抖的唇角:“不要说是处理动物,它们不一样。”
“什么死气?!你是什么人?!”“海豹”的吼间发出低声的咆哮,他白净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齐遇挠挠脸颊,轻声安抚道:“你别怕,你也发现了吧,这艘船现在很不正常。”
“你告诉我们,我们可以一起解决。”齐遇接着说。
他拿出了一粒糖果递给他用以安抚他的情绪。
谢天谢地上船的时候齐沭准备了许多。
“海豹”的手果然凉的像是冰块。
两手相触之时,齐遇明显地感觉到了海豹的颤抖。
一路上“海豹”都展现了他利落与体贴,是一个比较能干的人,齐遇不知道他到底被什么吓成了这样。
船员哆嗦着手,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撕开糖纸。
柠檬清新的味道暂时地使他恢复了平静。
“船上……死了人。”他哑声说。
副船长下命令的严肃口气使他吞下了倾诉死者身份的话。
“你们暂时……只喝矿泉水吧。”他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最好也先别用水了。”
在一旁不声不响的齐沭开口了:“死的人是船长吗?”
这并不难猜。
发生了这么多的骚动但是船长却没有广播安抚,公孙琇去寻找了两次都被挡了回来。
而且,要让一艘船慢慢失去控制,第一步当然是抹去船长。
“海豹”闻言蓦地收紧手,手心里握着的塑料糖纸被捏的咯吱作响。
他盯着齐沭的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
齐沭没有回答,他又转开了眼睛:“请您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不能让这艘船陷入恐慌。”
“副船长说我们很快就会达到新月岛的。”
“你自己相信吗?”齐沭说,“这艘船已经偏离航线了,你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不是吗?”
“海豹”想起上午时在驾驶舱外听见的消息,紧紧咬住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