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调理调理,兴许还有转机。 当然最主要的是拗不过顾峥。 勉强也就答应了。 两家商定好婚期吉时,转眼便到柳然过门的日子。 顾家二老也不是真任由顾峥胡来。 他们打听到柳家虽不算显赫,却是实实在在的书香门第。 那位柳姑娘也是才貌兼备。 顾母打量着敬茶的柳然,心里暗道的确是个妙人。 怪不得能让那犟驴子松口。 柳然的知书识礼,进退有度让二老很是满意。 不过二老暗里还是请了许多郎中来为柳然调理身子。 柳然也不拒绝,回回都顺着他们的意思。 倒是顾峥看不下去,他可是答应了不让柳然因为这事烦心。 顾峥夺过柳然手里的药碗,“你别喝了。” 柳然上前拉着他坐下,“不过一碗药,还是补身体的,不妨事。” “看着就苦。” “不苦。” “我尝尝。” “哪有随便尝药的,何况还是给女子的药。” 柳然好言好语地讲道理。 “我要尝这里的。”顾峥抬手摩挲着柳然的唇瓣。 怪不得那些人日日沉浸在温柔乡里出不来。 现在他也有点了。 柳然羞红了脸,“将军不可,现在还是白日。” “什么将军不渴,我渴。” 顾峥死皮赖脸之下,柳然也只好半推半就地从了。 只是很快便挣扎着不让他继续,“将军,等入夜再……” “苦,苦中有带点甜。” 顾峥一本正经地评价,仿佛他真是为了尝药。 柳然无奈,理好有些歪了的衣衫。 原本她嫁过来只是想全了父母的心愿。 但顾峥让她觉得,能和他有个家也不错。 如果能有个孩子自然更好。 不过这种事强求不来,柳然喝药也只是为了让顾家二老宽心罢了。 而且顾家二老也没催过她,只是希望她能好好调理身体。 她自然不能拒绝他们的好意。 “你不想喝倒了便是,只告诉他们你喝了,我小时候就总这么干。” 顾峥又开始给柳然出谋划策。 他实在舍不得她没病还得喝这些苦药。 柳然往顾峥嘴里喂了一块蜜饯,“将军原来自小就怕苦啊。” 顾峥将蜜饯嚼碎,“我那不是怕苦 ,是桀骜不驯。” 柳然都能想象到他小时候是怎样一副调皮样。 不过,一定是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柳然和顾峥虽是临时起意成婚,日子却过得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柳然又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将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过总有人看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很快顾家新妇不能生的流言便在京中贵妇间传开。 这种事本就是她们最津津乐道的。 也有不少人嫉妒柳然家世平平却能嫁到顾家。 大多都是添油加醋地抹黑她。 顾母本来带着柳然赴宴,竟然亲耳听到有人议论她是胡搞伤了身子。 因而不能生。 顾母气冲冲将人骂了一通,带着柳然夺门而出,坐上返程的马车。 “都怪然儿误了娘赴宴的兴致。” 柳然拿出帕子替顾母擦汗。 骂人骂出来的汗。 顾母:“她们那些眼睛长在脚底板的老泼皮,为娘跟她们同坐一席都觉得羞耻。” 柳然总算知道顾峥的脾气是随谁了。 “您别着急,气坏了身子,儿媳一定想法子解决此事。” 顾母见柳然如此体贴懂事,连忙宽慰道:“此事不是你的过错,下回谁再乱嚼舌根子,你告诉为娘,为娘替你骂回去。” 柳然乖巧点头。 不过这事她自然还是得从根源上解决。 不能总让顾母为她与人起冲突。 柳然还在计划着,没曾想楚禾竟主动来找她。 “楚姑娘请坐。”柳然将人迎进来。 “柳姑娘。”楚禾紧接着改了口,“不对,现下该叫顾夫人了。” 柳然:“都不打紧的。” 楚禾:“我也不卖关子,我特意前来拜访,是因为从病人口中听到了关于柳姑娘的传闻,此事是因我而起。” 柳然摇头,“此事是那些传谣之人的过错,同楚姑娘无关。” “我知道你素来是好性,不与人计较,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 说句不害臊的话,如今我在京城也算有些名望,我的话她们还能听进去一二。” 柳然没理由拒绝楚禾。 不过她选择先跟她讲明白,“我可不是什么好性的人。我心里也曾怨过楚姑娘,甚至妒忌过你医馆开得风生水起。” 楚禾闻言嘴角的弧度反而愈加上扬,“如此不是更好吗?我也能少些愧疚。” “对了,不如让我再替你瞧瞧?” “有劳了。” 楚禾摸了柳然的脉,又细细检查了她受伤的位置。 “你的身子已经复原,按理是不会影响有孕的。” 柳然眼含喜意,“当真?” “不然你可以让你义兄也试试,这回他应该不会与我意见相左了。” 提起何长意,柳然也有些惋惜。 “说来楚姑娘与义兄走到今日,也有我的缘故。我那时进京就该坚持住在客栈里,而非到何家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