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痴迷, 缠绵。 指尖的流连,引得她浑身颤栗。 周宜宁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只能克制住想要舔舐唇瓣的冲动,下意识闭上双眼。 比羞涩更多的,是难以启齿的期待。 她明显感觉到,从余相晚告诉她那些话之后,笼在周宜宁心间的墙壁, 被一个字一个字冲散。 原来她在长辈眼里, 也可以那样优秀。 也是闪闪发光的。 其实从踏进老宅家门口开始,裴家所有长辈对她发自内心的认可, 是能感受到的。 只是她不敢置信。 害怕自己以为的认可是错觉。 更担心自己会出错, 会在众多长辈面前闹笑话。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她的脑海里却浮现了太多可能发生的画面。 她好像很容易把事情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好在长辈们对她包容性很高, 言谈举止都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关爱。 简单的几句话,心底那点忐忑和不安,仿佛都在裴爷爷的笑语中松缓下来。 耳畔是余相晚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眼前是几乎堆成小山的餐盘,身边还有裴舒语十句不离她的夸赞。 最重要的,是裴京闻从每个细枝末节去照顾她的感受。 一整顿饭下来,她终于确认,裴家对她的认可不是错觉。 只是心间剩下的顾虑,被余相晚那几句话消散了大半。 比起京北人都重视的门第之分,裴家更在乎一个人的品性。 至于逼迫家中小辈联姻,更是不可能的事。 可能怕她觉得可信度不高,余相晚还给她提到自己。 认识裴安前,余相晚从小在南临市井长大,一路刻苦读书,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平凡的人,会和京北那些上流圈有牵扯。 她担心的阶级差距,余相晚也曾在乎过。 不知是裴安带来的安全感太足,还是少女时期的余相晚太勇敢,两人从恋爱到结婚,前后仅仅用了半年时间。 婚后,余相晚也焦虑过会融不进裴安的圈子,后来发现只要自己足够优秀,自然会有人来主动靠近自己。 没必要为了讨好别人,让自己变得畏手畏脚。 最让她动容的,是余相晚轻握住她的手腕,温和的眸色写满真诚:“在咱们家所有人心里,你是最厉害的。” “如果让我们站在你的起点,未必有你现在的高度。” 察觉到她的怔愣,余相晚眉眼弯弯一笑,“自信些,在这个年纪啊,你该是勇敢明媚的。”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她能够主动迈出这一步。 相信自己,也相信裴京闻。 有了余相晚这些话,她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心墙,防守作用微乎及微。 所以在裴京闻“说阶级的存在,本该就给人来跨越的”时,这些日子以来所有名为担忧和退缩的意志,全都崩塌。 她忽然很想很想抛下所有的顾虑,不管不顾告诉他,她后悔了。 后悔和他说那么多分开的话。 其实她一点都舍不得。 她撒谎了,那些说“不合适”的语句,每说一个字,她心里的痛苦都在加深。 七年前是,七年后也是。 因为她的畏手畏脚,她已经过了数千个和他分开的日子。 她不想再重复了。 即便现实差异客观存在,只要她再努力一点,终会慢慢缩小。 或许她应该再勇敢一点。 像他说的那样,试着去依赖他。 他才是她最该坦诚相待的人。 她要试着去接近他。 这种接近,不止是心理上的,还有生理上的。 思绪回笼。 那道落在自己近乎赤.裸的目光越来越肆无忌惮。 从锁骨到脖颈,从下巴到唇角,再从鼻尖到耳垂,一寸一寸掠过这些肌肤所有的敏感点。 太过紧张,她下意识想往后缩,可腰间被他想手紧紧握住。 动弹不得。 下一秒,薄唇落下。 在她雪白的锁骨处。 不限于亲吻,舌尖带有挑逗的意味,故意在皮骨起伏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轻咬。 酥酥麻麻的触感,直逼向大脑神经中枢。 周宜宁忘记了怎么反应,任由他的动作越来越放纵。 男人加重亲吻的力道,甚至牙关稍稍用力,惹得那片肌肤泛红才松开。 “……疼——”周宜宁不禁呢喃出声,可能被他欺负太狠,声线沾了些哭腔,飘散在空气里,反倒更加深了裴京闻心底的恶劣。 舌尖故意往前抵了抵,语调疏散:“哪儿疼?” 周宜宁深吸一口气,知道她越羞赧不敢说出口,就越容易让这人得寸进尺。 “你别这样,”她压着语调,眼尾不知不觉沾了些雾霭,“……我难受。” 比疼更过分。 她实在受不了被这人翻来覆去的折磨。 哪怕是被他用嘴,在耳廓处揉捻。 “嗯?”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眼尾肌肤,低着声慢悠悠说:“要不换种方式。” 虽不知道他想换什么,周宜宁只觉他的“方式”必定很难挨。 下意识想往后,整个人被扣住腰肢,不由分说和他换了位置。 裙边因动作的分开,稍稍往上移了些。 因为坐姿的转换,她微张开的唇,恰好落在男人喉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