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困。” 周宜宁埋在他的颈窝,声线温软。 说出口的话,就像带了某种含义。 在她面前,裴京闻向来没什么原则,简单的几个字,就让他心底所有的烦闷消失殆尽。 “困了?”察觉到她对自己的依恋,他心情莫名很好,用膝盖顶了顶她的腰窝,“行啊,想不想我陪你睡?” 明知他不正经,周宜宁仍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什么啊,”她咬着唇,脸色微红,没过脑袋回了句,“明明是我陪你的。” 话一说出口,周宜宁就后悔了。 ……她怎么就被他误导,顺他的意,张口就是这样混不吝的话啊。 倒显得她有多着急一样。 想解释的话,语言怎么组织,都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好啊。” 简单的语气词,男人的唇角在她的鼻尖碰了碰。 “那就看你怎么陪睡了。” 留下这句话,他环拥着周宜宁,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来到主卧。 “要不要我帮你洗?” 看出他神色的戏谑,周宜宁赶忙摇摇头,几乎是从他身上跳下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 哗啦啦的水流声,隔绝了门外男人有些醇厚的清润笑音。 洗去一整天的忙碌,可能实在太累,周宜宁躺进床铺,没了之前和他同床共枕 的紧张,很快闭上眼睡过去。 难得一整晚,裴京闻除了紧紧箍住她的纤腰,没有欺负她。 只是第二天醒来,他的手脚才开始不老实。 先是滑进被窝,隔着一层薄绸睡衣,有一下没一下描摹她的脊柱骨。 再是唇瓣故意像根羽毛,在她的颈窝蹭了蹭。 激起她全身阵阵颤栗。 痒得厉害。 “别这样……”周宜宁只能回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掌,语调微微沾了些恳请,“我难受。” “难受?” 反问了两个字,男人果真没再继续。 下一秒。 就在周宜宁以为他肯放过自己时,男人倏地捉住她的手往下。 被子的温度很高。 “那你摸摸,我更难受。” 直到这句略无比晦暗的话说出口,周宜宁才惊觉她的手碰到了什么。 “腾”一下,脸蛋几乎要被烧透。 即使睡一起这几天,裴京闻都是规规矩矩的,除了抱她摸她,像这样直接的触碰,还是她的第一次。 对她感知的冲击力度,远远比之前所有的亲密举动都要深刻。 “……我——”字音发出来,周宜宁立刻噤了声。沙哑的厉害。 男人还在步步紧逼。 他仍没放过周宜宁,从后腰圈住她。 “老婆,你帮帮我,好不好?” 周宜宁迟疑:“……可是——” “没关系,”他欺身过来,guntang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脸庞,“我教你。” “……” 所有的退缩,都被吞进肚子里。 — 半个小时后,周宜宁钻进床铺里,几乎从脸蛋红到脚后跟。 她紧紧拽着被子边缘,翻身背对着心满意足的裴京闻,生怕他再引诱怎么做什么过分的事。 “老婆……” 落在耳畔的称呼,周宜宁难得主动斥责他,“你别说话了。” 脑子里那段混乱不堪的记忆,就像开了无限循环模式,在她的眼前不断重复播放。 周宜宁想,她一定是昏了头,不然怎么就被他蛊惑着,答应做那样迷乱不堪的事啊。 直到现在,她的唇瓣肿得厉害,舌尖隐隐有些酸涩。 尤其是手腕,指头那股轻轻摩挲的触感发麻得厉害。 周宜宁第一次怪自己记性这样好。 到现在还重复刚才的举动。 大清早得寸进尺,和周宜宁的关系也算有了更深层次的飞跃。 裴京闻有些意犹未尽,心情难得愉悦许多。 他穿好衬衣,视线就没离开过女孩饱满的后脑勺,眼底的情欲仍未褪去。 没想到第一次,就差点让他没克制住,想直接在这要了她。 只是,这样终究没做到之前决定好的,尊重她的意愿。 所以,他只能一步步去攻克周宜宁的心理防线。 好在,这姑娘心里有他,一直默许他所做的一切过分的举动。 这样就够了。 裴京闻心情非常愉悦,清楚再逗弄下去,这姑娘真要跟他翻脸了。 “我去一趟医院,”他单手扣好西裤扣子,漆黑的眉眼沾了些许熟悉的痞意,“要不要我帮你穿衣服?” 不正经惯了,难得一句实在的关心,听起来也像挑逗般。 周宜宁下意识不想搭理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瓮声瓮气:“……你走。” 这姑娘还真是单纯。 他要真想做点什么,区区一条被子,还真能阻止他啊。 只是周宜宁已经羞恼到极致,他再多说几个字,就真有些趁人之危。 于是低笑出声,径自推门出去。 等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总算被门隔绝,周宜宁才松开握住被角的手。 好在手机适时响起,才打断了她大脑里所有的混乱。 刚接通,是最近一直窝在剧组里的裴舒语。 都没寒暄,对方开门见山就问:“宁宝,你现在在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