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夕将走之时,谢怀真却是叫住了戚夕。
“哦对了,戚夕,你最近……是否快到了潮期。”谢怀真犹豫试探着问道。
戚夕听后,双手捂住梅洵雪的耳朵后才道:“你不提醒我,差点就忘了。”近些日子属实太过忙碌了,竟然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
谢怀真指了指戚夕的眉心:“那,小宝该如何?”
……
梅洵雪被戚夕捂住了耳朵,听不真切,只觉得两个人就好像在说哑语。
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听不得的?
潮期,最近快下雨了吗?
可空气中只有拂面而来的燥热暖意,并没有半点落雨的迹象。
回家的时候,正巧碰见学堂里的孩童散学,许多才到戚夕腰间的小孩背着书包在听到夫子阖上书页的时候便一溜烟的跑走。
戚夕见状,像是想起什么来,低头问梅洵雪:“对了,小宝,你要不要也和他们一块上学。你这个年纪是要上学的吧。”
梅洵雪:“……”
他如今都几岁了,若是再和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一同上学堂,岂不是成了笑话。
而且梅洵雪平素最讨厌的就是学那些繁文缛节了。
过去修行之时,那宫规他便是背了三天三夜也只记住了百来条,还差点被师兄罚,若是再让他读书,他岂不白活那么多年。
“不用。”他咬着牙拒绝。
学堂内的夫子见一大一小逗留在外,捋着雪白的山羊胡须后走出来,对着戚夕道:“二位,是想将这孩子也送入学堂吗?”夫子看了眼梅洵雪的模样,“我看他倒是长了双玲珑剔透的眼睛,透着聪慧,倒是个可塑之才。”
“我不要。”他退到戚夕身后,勾住戚夕的手,软下语气:“戚戚,走吧走吧。”
戚夕颔首道:“稚子顽劣,叫您见笑了。”
夫子叹了口气说:“无妨。”
月色溶溶,照着两人回去的路。
“小宝,你不愿意去学堂是担心旁人欺负你吗?”戚夕牵着梅洵雪的手跟着他的步子走得很慢,声音低沉沙哑透着点关切和忧愁。
梅洵雪一愣,摇摇头:“怎么了?”
“我只是想,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到时候有个傍身的本领,也能过得称心如意。”戚夕喃喃道,过后发觉自己失语,又说,“毕竟,你也是会长大的嘛。”
梅洵雪不语。
戚夕有日会老去,而他也有飞升之日。
在他茫茫岁月之中,戚夕不过如沧海一粟,百年后,或许就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