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琏原本就没想那些事,被她这么一提,也记起过往那些亲密无间的闺房之乐。 男人与女人生理上的不同,导致有些事不能想,一想立刻就起了劲儿。 那是理智都控制不住的反应。 等到裴琏意识到,已经晚了。 就很难受。 明婳也没想到她的“善意提醒”却起了反作用,感受到那清清楚楚抵在腰侧的存在,她顿时如遭雷劈,舌头也不利索了:“你…你……你怎么回事!” 这都没亲呢,怎么就这样了。 裴琏也觉得窘迫,深深吐了好几口气,大掌掴住掌心的腰肢,哑声道:“你别动,过会儿就好了。” 明婳:“……真的吗。” 裴琏:“你再说话,就假的了。” 明婳:“……” 嫣色唇瓣张了张,她试图沉默,到底没忍住:“不然这段时间还是分房睡吧?” “不分。” 裴琏闭上眼,长指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她的腰:“你睡你的,不必理会。” 明婳闻言,忍不住腹诽,她倒是不想去理会,可他一直膈着她啊。 算了,反正相比于膈着,他可比她难受多了。 既然他愿意受这个罪,那就受着吧—— 反正从前他身体康健时,也没少折腾她,就当是他的报应好了。 这般想着,明婳也阖上眼,安安心心靠在他怀中睡去。 夏日的夜静谧幽远,时不时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虫鸣。 听着怀中小妻子逐渐均匀平稳的呼吸声,裴琏腹间的热意也渐渐平复。 借着帷帐缝隙透过的微光,他端详着怀中那张轮廓柔婉的面庞。 良久,他低头,郑重而温柔地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浅吻。 第106章 【106】 【106】 翌日清晨, 天光大明,鸟雀啾鸣。 明婳从梦中醒来,习惯性翻了个身。 只今天这一翻, 却扑到个坚实炽热的“障碍物”。 她伸手摸了摸, 又戳了戳, 待睁开迷蒙睡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平坦的胸膛,微微敞开的衣襟下, 隐约可见兀立的锁骨和薄薄的肌rou线条。 视线再往上,是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高挺的鼻梁, 还有一双正懒洋洋睇着她的漆黑眼眸, “醒了?” 明婳:“……!” 见她乌眸瞪得溜圆, 裴琏眼角轻挑,“这般惊讶作甚?” 明婳回过神来, 却仍是一脸惊诧:“你怎么还在这?” 裴琏:“我不在这, 该在哪?” 明婳:“你不是早该起床了吗?” 回想过去那些同床共枕的日子,无论酷暑还是寒冬,亦或是敦伦至半夜, 第二日她睁开眼,身旁便是空空荡荡, 再见不到他的身影。 可这回, 她醒来时, 他竟然还在她身边躺着…… 当真是稀奇极了! 裴琏明白过来, 抬手揽住她的腰, 道:“起早了也无事可做, 不如多陪陪你。” 明婳稍愣,而后心跳不觉加快。 这男人怎的一大早就开始腻歪, 弄得她还怪不适应的。 “你从前不用上朝时,不也起得很早吗?” 明婳道:“你那时会做些什么,现下也一样可以做嘛。” “从前早起,会晨练、看书。” 裴琏垂下眼:“但我如今这状况,你叫我去晨练?” 明婳一噎,讪讪道:“晨练就先算了,但早起看书应当没什么妨碍……啊!” 腰侧忽的被捏了下,还是rou碰rou,没隔着亵衣的那种。 明婳双颊一红:“你做什么?” 裴琏睇着她:“就这么着急赶我?” 明婳:“没赶你呀。” 裴琏:“那你催我去看书?” 明婳一脸无辜眨眨眼:“这不是为你着想,怕你无聊嘛。从前你不是常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每日的每个时辰都规划得明明白白吗?” 裴琏:“……” 一时分不清这家伙是在真诚劝学,还是在阴阳他。 罢了,分不清就不分。 他手臂收紧,一把将她的脑袋摁入怀中:“从前是从前,现下我只想与你待在一块儿,不行?” 明婳被他闷了个满怀,鼻腔间满满都是他身上的香气,一时面红耳赤,两只手也去推他:“行行行,你快松开!” 裴琏这才稍稍松开了些,两只手仍是圈着她,看着她微乱的乌发,还有涨得绯红的小脸,活像一只刚洗完澡的炸毛小猫,不禁轻笑出声。 明婳捋着颊边黏着的发丝,瞪他:“一大早谋杀亲妻,还有脸笑!” 裴琏薄唇翘得更深,又低下头,亲亲她的额头:“从前怎的没发现吾妻这般可爱。” 明婳本就被他亲得晕晕乎乎,陡然被他这般一夸,更是吃醉酒般。 一边脸红,一边深呼吸保持理智,推着他的手,嗔道:“还能怎的,眼瞎咯。” 裴琏也不恼,因他也赞同。 从前的确是瞎了心,这样好的小娘子在身边却不知好好珍惜,平白多受这两年的苦。 思及此处,再看怀中之人,他忍不住抬起她的脸,又亲了两下。 明婳:“……?” 这大清早的,且他身子还虚着! 真就贪色不要命了? “不许、不许亲了!” 明婳好不容易从男人怀里挣扎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板起小脸:“你再这般,我真的要和你分房睡了!” 裴琏道:“只是亲亲你,不做别的。” 大抵是一种补偿心理,好不容易能重新拥她入怀,便想着多亲、多抱,将过去耽误的时日都加倍补回来。 可惜身体状况限制,不然…… “裴子玉!” 感受到那缓缓顶在她肚皮的存在,明婳满脸惊愕:“你你你……” 裴琏:“……” 与她刚成婚那阵,虽也享受那份鱼水之欢,却从未这般失控过。 单单是起个念头,便变得精神奕奕。 冷白脸庞闪过一抹不自在,他松开她,掀被起身:“你再睡会儿。” 明婳微怔:“你去哪?” 裴琏没答,只侧过脸,深深看了她一眼。 “晚些让婢女多添一床被子。” 撂下这话,他出了幔帐。 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明婳抬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又想到方才陡然顶来的热意,心下又羞又慌。 他从前虽也贪,但也不会这般……撩都没撩,便自燃了。 为着他身体着想,看来这段时日的确很有必要分被褥睡! 并蒂院一夜平和的消息,没多久也传到了肃王妃耳中。 待到午后歇晌时,肃王妃与肃王道:“你看吧,我都说了他俩不是那等胡闹的人,就你瞎cao心。” 肃王不置可否:“我也是防范于未然。” 肃王妃哼笑,“又不是未婚男女,成了婚的小夫妻有何好防范的,我看你就是见不得他们俩好。” 肃王蹙了蹙眉:“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嗐,与你玩笑的。” 肃王妃撇唇,嘀咕着:“都这么多年了,大哥哥如何还这般古板。” 虽说小辈们知道以身体为重,并未胡闹,但随着裴琏的身体日渐康复,且每次与明婳出现在眼前,都是一副你侬我侬,蜜里调油的模样,肃王也愈发地看裴琏不顺眼—— 犹记得当初夫人诞下明娓明婳时,肃王抱着一双粉雕玉琢的女儿,便在心里暗暗发誓,往后哪个混小子敢辜负自家女儿,他定要打断那人的腿。 虽说之前已经打过裴琏一顿,之后这竖子的表现也还行,还在战场上救过他一命。 但一码事归一码,他感激裴琏舍身相救,也不妨碍他看裴琏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