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琏闻言,身形朝窗边稍稍倾去。 然而窗外就是个沉沉暮色下略显昏暗的胡同,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看什么?”他问。 “看那边。” 视线循着她纤细手指所指的方向,落向胡同口那棵歪脖子柳树。 裴琏凤眸眯起:“树?” “嗯,树。” 望着橘红夕阳下那抹初绽绿意的柳树,明婳弯起眼角:“没想到这棵老树还能长出绿芽儿。” 春天是真的到了啊。 第058章 【58】 【58】 这日夜里, 云散月开,一弯上弦月高悬天边, 沐浴过后, 裴琏刚躺上床, 身侧之人就翻了个身, 蛄蛹钻入他怀中,“子玉哥哥……” 竟这般主动? 看来秀娘母女的事安排妥当,她的心情也好了。 既是如此, 他也不会辜负这份热情。 “孤在。” 裴琏应了声,而后结实的长臂勾住明婳的腰, 将人往身下带了些, 另一只手臂撑起半边身躯。 才将覆上那具温软如云的身躯, 胸膛却被两只小手抵住:“等一下。” 裴琏:“……?” 明婳双颊有些绯红:“子玉哥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视线落在她那宛若玫瑰花瓣的红唇, 裴琏喉头轻滚, “晚些再说。” 头颅低下,他缓缓向她的面孔贴去,只是还没触到, 再次扑了个空。 “不行不行。”明婳偏过脑袋,耳根子更红了:“必须现在说。” 裴琏不知她有何事那么重要, 非得这时说, 但她不配合, 他也无法强求。 只得耐下性子, 一边解她的衣带, 一边道:“说罢。” “但我说了你别生气。” “嗯……”就她能有什么事叫他动怒。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我方才去净房,发现我好像来了癸水……” 男人解衣带的手一顿。 须臾, 他垂眸,看向身下的小妻子:“来癸水?” 明婳本就为着昨夜戏弄他的事有点心虚,今日夜里用膳时,她也能感受到男人时不时落在她唇瓣和颈间的目光。 她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明白那眼神里的热意是什么意思。 一张桌,两个人,她想吃饭,他想吃她。 她那会儿便知道,今夜必然是躲不过的。 何况她也不想躲。 与他做那事,累是累了些,却也是很快活的。 为此,她沐浴时还特地用了茉莉精油,洗得遍体生香。 哪知半柱香前,身下忽的一阵热意,她去净房一看,竟是癸水来了。 “我也不知怎么来得这么巧……” 明婳觑着身上的男人,声音弱了:“我真不是故意戏弄你的。” 裴琏:“孤若没记错,你上次是初十,今日才初五。” 明婳道:“你说的已是上上次了,上月是初七,没想到这月又提前了两日……” 裴琏蹙眉:“这个还会变?” “之前日子还挺准的,就是从长安出来后,许是奔波赶路,加之饮食、天气都变了,日子也不大准了。” 明婳对这些其实也不是很了解,抬手推了推压在身上沉重身躯,咕哝道:“总之今夜,怕是不能……做夫妻事了。” 裴琏:“……” 何止今夜,接下来七日都要茹素。 只是想到昨夜她的故弄玄虚,薄唇抿了抿,那只原本揽在她肩侧的大掌也沿着腰线往下。 明婳惊愕:“你做什么?” 他不会连她来癸水都不放过吧! 男人修长的手轻车熟路分开她的腿,长指触到那厚厚棉料,收了回来。 的确是来了。 明婳这时也反应过来,双颊霎时更红:“我都说了来了,你还当我骗你不成。” 裴琏道:“谁叫你昨夜戏弄孤。” 明婳一噎,偏过脸:“明明是你先欺负我。” 裴琏没接这话,但也没从她身上下去。 明婳疑惑,忍不住看他:“你……不睡么?” 光线昏暗的帐子里,男人黑眸幽幽:“睡不着。” 明婳被那目光看得心里发慌,咬了咬唇:“睡不着也要睡,我来癸水了,不能做那事。” 裴琏没说话,只握住她纤细的雪腕,薄唇擦过她的脸,落在她的耳垂:“明婳。” 他低声唤着,沉金冷玉般的声线透着一丝克制的哑,又有种说不出的撩人。 明婳只觉尾椎都一阵酥麻,那炽热的气息弄得她浑身都发軟,话也说不利索了:“做…做什么。” “帮帮孤?” “帮、帮你?我帮你什么?” 当裴琏带着她的手往下,握住口口时,她的大脑更是直接混沌成一片浆糊。 “你…!”她惊住了,手忙脚乱就要松开。 可男人的手握得很紧,半点不给她逃开的机会。 薄唇咬住她的耳垂,仿若惑人心神的妖孽般,他哑声诱哄着:“别怕,孤教你。” 明婳双颊guntang,心道她也不想学这个啊。 可她实在不擅长拒绝。 尤其是拒绝裴子玉。 他若冷脸对她,她还能硬气些。可一旦他咬着她的耳朵,吻着她的唇舌,温声唤着她婳婳,好婳婳…… 她压根无法招架。 明婳恨自己耳根子太软,可他……他是裴琏啊。 她那样喜欢的裴琏。 她不再挣动,只是脑子还木着,手指也十分笨拙。 可他在床笫之间实在是个很耐心的老师,带着她去抚弄。 当看到她紧闭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羞窘模样,那双漆黑凤眼里不禁掠过一抹无奈浅笑。 “何必羞赧?” 男人另一只手攫住了她的下颌,哑声道:“乖,睁开眼。” 明婳现下满脑子都是“手不干净,这手不能要了,怎么能那么烫”,陡然听到这话,眼睛霎时闭得更紧。 “不睁的话,孤便咬你了。” “……”咬也不睁! 下一刻,胸上一热。 明婳陡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埋于身前的男人,那握着口口的纤细手指也不禁一收。 帐中霎时响起男人似痛苦又似愉悦的闷哼,他从那敞开的雪肤间抬起头,狭眸在昏暗间灼灼发着光似的:“要谋杀亲夫不成?” 明婳的脸都要热化了:“是你先咬我。” 裴琏:“孤提醒你了。” 明婳气结,那她哪知道他会咬那里! “你无耻,我…我不帮你了。”他难受死好了。 五指松开,还没收回,男人的唇便覆了上来,封住她全部的咕哝。 夜色迷离,窗外那一弯月渐渐躲在了云层后。 红罗帐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娇嗔。 “怎么还没好,酸死了……” “快了。” 又许久,倒映在帐上的影子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