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雨天,他将她的行李箱一路提到了公交站,她和他道谢,他沉默不语,看她一眼,转身进到了雨里,连高大的背影都是沉默的,她有些怔的站在原地愣神了很久,等她反应过来他的伞还在她手里,要去追他,他已经消失在了雨幕里。
伞只能下次碰到再还他了,她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有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眼睛,她当时想,如果再见到他,她一定能认出他。
只是就算他们这个小县城不大,一个人偶然间碰到另一个人的几率也不高,伞晾干后就一直在她包里放着,她每天都被各种事情压得心力交瘁,也渐渐忘了那把伞,她不是没想过离婚后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只是一切比她想的最差的境况还要难。
林家无所不在的施压,铺天盖地的闲言碎语,每隔一两天就有媒人找上门来,就连亲戚也来凑热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女人这个婚一离,下半辈子就算毁了,甭管对方有几个孩子,还是比你大多少岁,条件好也好,差也好,只要肯娶你,你就算是烧高香了,赶紧嫁了得了,不然你这下半辈子毁得更彻底,你死了连个埋你的地儿都没有。
她娘虽然不搭理她,但为了她的事儿,背地里不知道和多少人撕破脸吵过架了,她哥和嫂子也是,在外面和人吵了架,又不想让她知道,每天还强颜欢笑地哄她。
媒人被她娘和嫂子骂得不敢上门了,就在半路堵她,她打发掉媒人后,林清和又会冒出来,来来回回无非都是那几句,离了他,她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她要是后悔了,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这一次,他们还可以复婚,她拿石头把他砸跑,他下次还会出现,就跟阴魂不散一样。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她每天只能从河东那条很少有人过的小路绕道回家,在最绝望的时候,她坐在河边给樊晓晓写信,要是有一个地方能让她暂时清净一年就好了。
她那段时间下班回家前,很喜欢在河边坐一会儿,河边的草又高又密,能将她严严实实地挡住,她除了风声和水声,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她喜欢那种安静。
但是那天河边不只她一个人,她给樊晓晓写信到一半,不远处,一个清晰的男声传到她耳朵里,“你要是想弄下那块儿地,必须得是咱镇上的人,你这种户口在外地的肯定不行。”
没一会儿,那人又说,“要我说你就赶紧结婚,找个镇上的姑娘入了人家的赘,你的户口不就迁过来了,而且你家那宅基地一直写在三叔公的名下也总不是个事儿,不然你当三叔公为什么老催你快结婚。”
她无意听别人的私下谈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那人跟唱独角戏一样,只一个人在那儿自话自说,她现在起身走也不好,就窝在那里继续写信。
那人又嘿嘿两声,“你要是不想结婚的话,要不我给你出个馊主意,你不行就找个镇上的寡妇,你们协议结婚,你出钱,她出户口,真领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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