蟛蜞酱要在晴朗的好天气做。
将蟛蜞们洗干净用高梁酒腌一腌,再用刀剁成块,加入红酒糟、糖、盐之类的调味料,拌匀后放到小陶罐里密封严实。邵砚青用的酒糟是自家酿酒时剩下的,红艳艳的颜色,有着醉人的香气。
“天冷的时候就可以做酒了。”他一勺一勺地将调味好的蟛蜞块舀进罐子里,“到时候多蒸些糯米,给你包甜饭团。”
做好的蟛蜞酥是味鲜美的江鲜小点,可以直接嚼着吃,也可以用来做海蜇皮的醮料。陶泓起初吃的时候并不习惯,高梁酒和酒糟糅和着去掉了蟛蜞的江腥气,但它们的呛辣与独特香味并不易让人接受。不过如果吃习惯了,倒是会有些上瘾。
有一次她带去公司,被同事们瞧见后纷纷举箸分食,赞不绝口。有的还追着问这是在哪儿买的,她哪会把自家的小能手供出来。开玩笑,小能手很忙的,打理她的饭盒日常就耗时良多,哪能让他再操劳。回去后却是在他面前得意炫耀,“他们嫉妒坏了。个个都没好久没吃到这样料足味好的老东西了。”抬手送去一块酥糖,夸奖他:“你真厉害。”
邵砚青也有虚荣心,小小的,极易满足的。
“那当然。”
这样吵吵闹闹地日复一日,直到蝉声渐远,已时至初秋。陶泓的工作得到肯定,有望再往上升一级,取代已经有跳槽意图的经理。
开完晨会回到办公室,同事指着她的手机说响了好几遍。她看看,全是陶隐的来电。回拔过去,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却久久无言。陶泓以为通讯线路故障,于是挂断后又拔了回去。这次倒立即接起来,但仍没有人说话,而是一阵呼呼的风声。
陶泓皱眉,正要叫‘陶隐’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咯咯的笑声,还有弟弟气急败坏地吼声:“再再,不准再跑了!”
“桃子叔叔,过来呀过来呀……啊哈哈哈哈哈…………”
陶泓把手机拿远一些,仔细看了看屏幕,确实是陶隐的号码。她这时表现出罕有的耐性,等着那头的吵嘈渐渐平息下来。终于是陶隐接手了,喘得厉害:“陶泓,我去你那里住几天。”
“怎么突然要来?”她慢吞吞地问道:“还有啊,刚才和你打打闹闹的小妖精是谁呢?你要和她谈朋友我可不同意啊,听声音就知道难伺候,矫情。”
陶隐这时狼狈得很,“什么小妖精!听不出是个孩子啊——再再,不准跑!……你个小妖精!啊——”
陶泓呵呵地笑着,听着那头叮叮咚咚的声音,耐性又多了几分。真是没想到啊,隔了这么久这俩人还勾搭着呢。等到那一头再次回归平静,她慢条斯理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说要过来住几天呐?住几天呢?你一个人来住啊?”divid=quotlinecorrectquo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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