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峥琪点点头,“哦,那你早点休息,我带茯苓走了。”
说着,扯了扯牵引绳,带着茯苓离开。
一整天的看诊,精力过度集中,此刻完全放松下来,靳聿珩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撑着腿在身后游廊的美人靠前坐下,园中的玉兰,坠着花芽的枝头迎雪傲然。
他想起靳峥琪刚说的话。
“你就约他啊!就告诉他你喜欢他啊!你不说他怎么知道?”
“喜欢的人只能做对象。”
“你很缺朋友吗?”
拿出手机,看着阮灵真给他发的信息以及转账。
没点接受,也没回,信息悬浮框忽然跳出一条明日天气。
多云转晴。
再往下,是一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雪季终于过去。
他抬头看一眼渐小的雪势。
七年前的一个大雪天,他在大学文教楼下遇见过一个姑娘。
纯白的羽绒服,胸口处揣着一只被淋湿瑟瑟发抖的小狗,站在文教楼的走廊,左右为难。
走廊外,雪意涔涔,玉碾乾坤。
她问路过的每一个人,要不要小狗。
大学寝室,私养宠物是违纪的,虽有人为小狗的可爱驻足,但最终都是遗憾地摇摇头。
来询问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她几乎泄气,低下头和怀中眼眸湿亮的小东西对视一眼。
喃喃自语,“可是我也养不了你,怎么办呢?”
他当时和导师一同下楼,偶遇这一幕,导师走后他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去。
察觉到靠近的人影,她惊喜抬眸,双眸漆润明亮,语气满是期待,“同学,你要小狗吗?”
未着粉黛的脸,依旧明丽到使人挪不开眼。
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呢?
漂亮,极致的漂亮,还有诚挚,透过双瞳迸发出的纯真诚挚。
他记得她的眼睛很亮很亮。
稍作迟怔后,他点点头,“要。”
听到他的答案,原本在他静顿的时间里,她眼眸中逐渐熄灭的光亮倏地重新燃起。
应了声:“好的!”便急忙去角落拿她刚刚和路过的同学要来的,垫着废旧报纸的小盒子,将怀中小狗小心翼翼放进盒子里,又解开脖子上的围巾给它盖上。
才捧着盒子走过来。
她说:“同学你家是住在南临吧?寝室不让养的。”
那天他因重感冒,戴了口罩,喉咙肿痛到难以发音,还是艰难地回了句:“在。”
她也好似意识到他说话的不便,点点头,兀自说起来:“我是来找同学玩的,刚刚在文教楼的灌木丛里发现的,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同学走丢的小狗,我问了好久都没人来。”
她一边说,一边替小狗裹好围巾,随后将盒子递过来,“我待会儿就要走了,麻烦你帮忙再问一下,如果没有人来认领,你愿意养就更好,不愿意也麻烦你给它找个主人。”
他点头,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