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江云汀咬了沈眠一口,每次都是这样,看?着大胆,实际上就是个胆小鬼。 真就同一个灵魂,性格各异,有一点却是相同的,胆子小得不行,尤其沈眠。 又要问,又不敢听?答案。 上次在客栈也是,他稍稍走神一会儿,沈眠就跑了。 这一回再?次问出口,却又是这样,占个便宜就又想?蒙混过去。 敢情?是只想?占便宜,名分只是顺带? “啪——”江云汀捧住沈眠的脸,玉镯滑落下来。 “都这样了,你,”江云汀羞愤欲死:“你还要问这个?” 沈眠眼前一亮,握住他的手,欺身?而上,急迫地问道:“云汀是答应了?答应让我做你的道侣了?” 江云汀抽回手,把?脸捂上,不敢看?人。 尾巴不自觉地伸出来,扫过沈眠的腰侧。 在沈眠热切的目光下,江云汀受不住,点了点头?。 声?如?蚊蝇:“待回到?青云宗,一切事情?都平息之后,就举行典礼,给你名分。” 沈眠眼神一黯,片刻后,又溢满欢喜。 “那一言为定,云汀,”沈眠抱紧了江云汀,笑意带着看?不见的哀伤:“你跑不掉了,以后你的一切,我都会参与。” 江云汀失笑,回抱沈眠:“不跑,眠眠这么好,我哪里舍得?” 窗外?的雨声?停了,昏暗的天重新亮起来,天边一道亮丽的虹桥跨越大陆两端。 可这靓丽的景色不属于魔界。 裴初霁伤重,染尘带领手下护卫守候在侧,整座幻羽宫紧急修葺完毕,被魔人围了十多圈,声?息不闻。 魔医吓得要死,这……这左使被打成这副模样,怎么救? “救不了!伤得太重了!”魔医欲哭无?泪:“我真的没办法,这、这怎么救啊?你教教我?” 染尘一把?揪住魔医的领口,把?他提得脚尖点地:“救、他,左使要是没了,我们?都得跟着一起死!” 魔医被他弄得要晕死过去,直到?要开始翻白眼,才被染尘扔在地上。 擦擦汗,魔医扑在床榻边再?次诊治,心里也是纳闷。 他早就为左使诊断过,那时也没有伤得这般严重,把?断的手和脚接上之后,他以为就足够自行愈合,再?加上左使魔功深厚,连药都没有多开。 主要是魔族本身?的治愈能力就强,那个人也没下太重的手,怎地、怎地突然?就奄奄一息了?! 染尘看?着面上镇定,实则心中慌乱得不行。 他看?着裴初霁惨白的脸色,又探手去感受他的气?息,只觉得他虚弱异常。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一日未见! 他身?后的手下常垣跪下身?子,扬声?道:“护法,既然?左使已经是这副模样,我们?总不能没有带头?的人。”一挥手:“护法,如?今魔人接近万数,属下斗胆,请护法上位,接替左使之责!” 染尘把?常垣提起来一甩,脸色铁青:“休要再?说这话,左使之位我绝不染指,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全力救治左使!” 常垣并不死心,眸光一闪:“护法!群龙无?首,魔人必将生?乱!” “护法若不上位,总有人会上位,魔人的指挥权、我们?手里对魔界的控制难道要拱手让人吗?让给王族,让给那个纯血?!” 常垣深深一拜:“若如?此,我等宁愿追随护法!” 数位高阶魔族齐齐下拜,高呼“追随护法”等话。 声?音洪亮,盖过了床上细微的颤动声?。 染尘简直焦头?烂额,前几日那仙尊在魔界闹了一场,纯血带着王族那些人把?幻羽宫屋顶都给掀了,现在左使又突然?出事,这些人又逼着他上位…… 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就是一打工的,对自己的工作能力认识得不要太清晰。 谁来救救他! 常垣!没看?出来啊,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他架在火架上烤! ——“哦?本尊还没死,就有人急着上位了?” 染尘心中一喜,转身?跪得飞快。 “左使!属下不敢,”染尘哭丧着脸:“您醒了真是太好了呜呜呜——” 裴初霁扶着脖子转了转,饶有兴味地看?着眼下跪得整整齐齐的人,顺带抬腿踹翻了染尘。 嗯,习惯了,裴初霁也没想?到?这么顺脚。 这熟悉的感觉,染尘差点嗷的一声?哭出来。 “吵死了,都滚。”裴初霁微笑:“今日之事本尊不做计较,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出了半点乱子……” “弄死你们?哦。” 常垣等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赶紧溜了。 裴初霁又踹了抱着他腿哭的染尘一脚:“你也滚。” 染尘果断团成球润了。 裴初霁感受到?体内流动的力量,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他虽是主神,但也受到?小世界里的规则限定。 简单来说,就是制定规则的人,同样要遵守规则。 只是没想?到?……记忆竟然?也随着他进入小世界的那一刻被洗去……看?来那个废物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弱嘛。 这些年小看?他了。 裴初霁摸了摸额角上的伤口,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