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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节(1 / 1)

马车一走,原本安宁的府邸里顷刻间仿佛风起云涌,再也回不到安宁,那暗潮全都跟着涌去。

阿绥立刻乘车往相反的方向前去。

今日随公子面见了朝中老臣和皇帝留给他的旧部,手持遗诏的老太监一直等着他去请诏,可阿绥知道他志不在此,一直未曾应允。

如今大半个朝堂都在等着他回朝。

容家若是当真敢对他身边人下手,那怕是走了最错的一步棋。

第1025章 她人在何处?

那容家确实狡猾如斯,竟能避开他们的重重眼线。

只不过,他们虽然能在京都布满自己的人,可到底在外许多年,对这京里的人事摸查得并不十分透彻。

就比如那容家的幕后老家主,算算年纪,如今差不多已经九十多岁,更是数十年未曾露过面了,外人皆不知其真面目。

别说外人不知,甚至连他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

哪怕这人就在你面前,你都丝毫联想不到他的身份地位。

所以在京的线人才一时半会没能查得透彻。

谁又能想得到,此次竟然绕了这么大个弯子!

阿绥收到这一消息时,都觉心惊rou跳。

那人能与姬无瑕这么投缘,哪里是凑巧,分明是早已经把姬无瑕的性情都摸透了,才会这般投其所好。

说明这阵子姬无瑕在外的一举一动,早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姬无瑕怎么可能斗得过这样一号人物?

此事必须得由他家公子亲自出面,方才会有转机。

行渊的车马到海岸边时,夜色已然如浓墨一般铺陈了下来。

岸边停泊的船只,黑漆漆一片,唯有当中最大的那一艘船上,还灯火明然。

行渊下了马车,径朝那水岸边走去。

四周潜伏的护卫见状,全都第一时间现身,拔出柄柄寒刀。

只是行渊视若无睹,脚下也丝毫未停。

与此同时,从暗夜里涌来一批暗影,纷纷与那些护卫对上。

海边风声阵阵,剑拔弩张。

风吹拂着他的衣摆,他人仿佛比这凛冬还要冷冽。

船头上有人及时出声道:“都别妄动,请他登船。”

行渊便踩着步梯登上了船,整个人呈现在船上的灯火里,身影深邃。

他拂帘进了厅室。

厅室里,老头正烹茶来喝,满室融融暖意与茶香。

而老头也全然褪去了白天时候的顽童模样,而是一副历经风霜与沧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定神闲之态。

他便是容家背后的老家主。

行渊淡淡扫视了一眼,直接问道:“她人在何处?”

老头道:“没想到竟能让你亲自前来,看样子那丫头于你而言倒有两分分量。”

说着他就多斟了一盏茶,朝对面的行渊推了推。

行渊神情都变了,变得异常阴鸷,盯着老头的眼里却是寂然的,但越是这般,越是能在人最毫无防备的时候掀起惊涛骇浪。

他道:“不说吗?”

老头亦是看着他,道:“我与她投缘,甚是喜她。只是她不愿在我这久留,所以用过饭以后,我就让十六送她回去了。”

顿了顿,又道:“你来晚了一步。想是路上错过了。”

行渊转身便走,老头道:“你我已许多年没见,而今见了面,也是为的旁人,就再无一句多余的话说了吗?”

行渊步子一停,道:“你也知多一句都是多余。”

可他还是又道:“以前是何结局,不一定而今也是一样的结局。”

他边说着,边缓缓回头,看着老头,以往冷静的表象下何尝不是一副要嗜血吃人的样子,但他声音依然平静冷淡:“她若有何差池,我会让你容家满门皆丧。”

说罢他便抬脚往前走,转身那一瞬,老头面上形容忽而多了两分苍颓,道:“你身上也流着容家的血脉,你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嫡外孙。”

他对着行渊背影,再道:“如今重逢,连我这外公都不认了?血脉之亲在你眼中也只是虚无吗?”

回应他的也只有行渊的背影,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甲板上。

行渊下了船便往回走,他的人立刻也收势紧随着他。

船上的人见着他离去,进厅室禀道:“主人,他已走远了。可要派人跟上?”

老头沉吟片刻,眼里清明得很,道:“随他去吧,这一路上莫将他逼狠了。而今的他,可不比当年的他了。”

身边人应道:“是。”

老头独自斟茶饮茶,忽又低叹:“孙儿辈中,我最欣赏的一个孩子。容家子孙,无一人能有他一半之才。只可惜,与他娘一般,固执,反叛。

“这样的人,有太多自己的想法,终究是不能够为家族效力的。”

身边人道:“家主说得是。”

许久,老头又道:“容家不是他一人的容家,而是整个蓬莱的容家。”

第1026章 心里敞亮开

行渊知晓,姬无瑕定然是没回府的,否则哪怕是他与她半途错过了,也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他才离开海岸边,各路人马就照他的吩咐在全城各道城门、各个出入口去打探下落。

素日里他沉寂在整个京都城里的眼线都在瞬息之间活了起来。

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近一个时辰以内各处地方的可疑之处都汇总筛选出来,并汇报给行渊。

果真,就在半个时辰以前,一辆马车从海岸边驶走,却并没有回城,而是赶在城门关闭之前驶出了南城门。

等行渊赶到南城门时,城门已经关了。

守城的人叫不应,也不愿开城门,非得要上面的批文方才肯。

行渊让人去将上面的将军给扒了过来。

那将军原本在家脱了衣服正准备搂着妻子上床睡觉,被硬生生从被窝里拖了出来,衣服也来不及穿,直接弄到了城门口,丢在行渊脚下。

将军摔得个狼狈,呲牙咧嘴正要开骂,可抬头看见是行渊时,也不知为何,冷不丁冻得直哆嗦。

行渊道:“打开城门。”

那将军方才一边骂下属一边命他们立刻开城门。

城门一开,马车便飞奔了出去。

在此之前,行渊的暗部已经陆陆续续先行翻越城墙而出,先行探路去了。

马车的车辙印在化了雪的泥泞路上十分明显,暗部通过观察车辙印的深浅和着力痕迹,便可知车上一共坐了几个人。

暗部飞快往前去,首领向行渊回道:“车上包括马夫有三人。宿七他们也不见了,应该是暗中跟随着姬姑娘的。”

行渊道:“沿途找找看有没有留下记号。”

如果宿七他们在追踪,沿途留下记号是必然。

此前,姬无瑕在船上用过晚饭以后,老头没留她,就让孙子用他的车载姬无瑕回去。

那孙子名字她不知道,他也十分谦逊温和,道:“姑娘叫我十六便好。”

姬无瑕问:“你是家中徘徊十六吗?”

他应道:“正是,孙子辈排行十六。”

孙子都排到这个数儿了,那得是个多大的家族。

路上说起他下面还有些弟弟meimei,老爷子的曾孙子也有不少。

姬无瑕不由想,这等家族,在整个京都城里恐怕都是数一数二的。

这样想着,她不由又审视起他的衣着仪容、言谈举止,他越是这般有修养,姬无瑕心里便越是提了两分警惕。

随之,姬无瑕往马车外看了两眼,稀薄的夜色里,马车檐下挂着灯,她看见街道和两边屋舍,顿了顿,又细看两眼,神色瞬时就冷了下来,道:“这不是回城的路。”

他道:“应当不是白天老爷子带姑娘来时的那条路,这条路更近些。”

姬无瑕不大信,他又道:“姑娘真是好眼力,才来京不久,就已经把城里了解得这般熟了。”

姬无瑕道:“我要是了解得熟了,也不至于现在走的哪条路要去往何处都不知道。”

车夫驾车驾得不慢,马蹄声往前奔跑,车辙在青石板路上快速碾过。

他道:“姑娘莫急,前边就到了。”

真等到了前边,姬无瑕看见横在眼前的是一座高高的城楼。

而那城门正缓缓合上,合到一半的时候,马车冲地奔了出去。

姬无瑕十分沉着,问:“你不是说到了吗,到哪儿了?”

他道:“到城外了。”

姬无瑕眼神盯着他,此时此刻几乎有些肯定道:“你姓容?”

他亦转眼看来,目露赞许之色,道:“姑娘聪慧,鄙人不才,正是姓容。”

姬无瑕心里头敞亮开来,哪有什么志同道合,原来全都是蓄谋已久。

她道:“那个老头是你爷爷,他便是容家的家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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