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一道凉菜是用豆皮、豆芽、胡瓜做的,颇受大家的喜欢,一开始推出的时候便是说从余记那买的,要不然他还不乐意点呢。 余庆礼留下一句是似是而非的话,“明日一早你来这边不就知道了。” 沈文荣见余庆礼走了还要撩拨店里的客人,更是来气,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答应要他们家的豆皮! 真是可恶。 这时他儿子沈高催促起来,“爹,我们的豆皮呢,没有豆皮凉菜没办法弄啊。” 不只是凉菜,还有卤干焖鸭和黑鱼吐珠都没办法上了。 掌厨那可压了不少菜呢。 沈文荣一拍脑袋,差点给他们给闹没有,他正要找人去城东卢记豆腐坊那买些回来。 这沈夫人便带着人进来,“快,放着就成。” 等那人走了,沈文荣:“夫人,你这是……” “相公快看,这是人家做的豆皮和卤干,豆泡,看着不比那余记的差吧。”沈夫人扯开盖在上面的布说道。 “是吗?”沈文荣还是让沈高把箩筐搬到后厨去,“小高你搬进去给王掌厨。” 沈高听话把东西搬走,他得赶紧进去去盯着掌厨做菜。 沈文荣自是没那么容易让她过关,见儿子进了后厨,他问:“你为什么自作主张退人家余记的豆皮!” “哼,谁让那老板是哥儿,原先我只以为老板是那汉子,没想到听人说他是入赘的,” 沈夫人最是厌恶哥儿,因为这样会让她想起了沈文荣那个早逝的夫郎,知道后她辗转反侧还是不愿意和余记做生意。 只可惜县里一直没有其他的店做豆皮,她也就忍了,昨日一直到卢家也在做豆皮、卤干。 她知道后去看过,和余记做得差不多,她立马又把那心思给提了起来。 “哎……”沈文荣一听头痛得很,“我不是说了,早就过去了吗,我才和他相处了几年啊。” “是,你们是没处几年。只不过就是人没了,你还为了他三四年不娶新人罢了。” 沈文荣:“又来了又来了,我不是说当初店里的生意正是走上坡路的时候,而且家里还有小孩。” 沈夫人撇撇嘴,“要不是我主动……” “好了好了,这事便过了,我已经和人说好了,明日把契约毁了就是。”沈文荣敷衍道,实在是没有心情再说这个。 余庆礼回到摊子上,噼里啪啦地说起来。 余满听了蹙起眉头,“这沈记夫妻怎么是这样做生意的,本就是怪错你了,后面知道自己夫人先毁约,也不说声抱歉。” 真要有难处了,店里不要这个菜了,直说便是。 反正契约定了半年,但也是一月交付一次,好好说一说就成了。 “……估摸着是有别的货源了。”贺晏说,毕竟就算撤菜也不能把三个菜都给撤了,他们又没什么矛盾。 见俩人情绪低落,贺晏安慰起来,“我们这抢生意的已经算迟了,卤干都卖了一个月了,要是像阳临县怕是没几日就被抢了。” “再说了,我前日不是做了豆腐了吗?”贺晏提醒,“再过几日发酵得差不多了,我就可以做腐乳了。” 听了贺晏的话,俩人倒是对这腐乳好奇起来。 之前见他做的时候,他们就很想问了。 余满问:“贺大哥,这腐乳到底是何物啊?” 怎地就要和酿酒一样要沤起来呢,这样做真的不会发臭吗? “过几日你们就知道了,一会儿我去买些东西回来。” 但贺晏非要卖关子,他们只好打起精神来,继续做买卖。 …… 因着要做腐乳,贺晏见卖得差不多了,便一个人去了南街有名的酒肆。 酒肆里三三俩俩坐在里面酒客,面前是烧rou、rou干、炸花生之类的下酒菜,柜子前还见着有人打了一壶酒就要出去。 贺晏进去后,便问:“掌柜的,你们这最烈的酒是……”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小子,看着年纪都还未及冠呢,就要喝最烈的酒。 络腮胡子嗤笑道:“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毛还未长齐吧哈哈哈哈——” 酒肆的空间本就不大,他这么一说,全部人都听到了,好些更是直接笑出来。 “哈哈哈老李,你这说的怪有意思的,你怎就知人家毛都没长齐!” 贺晏懒得理这些烂人,“掌柜……” 掌柜咳嗽了两声,也没有赶客的意思,他说,“我们这烧刀子就是最烈的,而且是全县最烈的酒,半两一壶。” 这个价格必须得提前说,不然多的是胡搅蛮缠的恶客。 “可以试一试吗?”贺晏问。 毕竟要是不够烈,他怕是得多买些不说,还要再去定做蒸馏器,够烈那就少买些,但总归得试了才知道。 掌柜摆手,这肯定是不可以的。 要人人卖酒了都试一口,怕是生意没法做了,以后都是酒鬼打着卖酒的旗号过来蹭酒喝。 络腮胡子却在此时大笑起来,“喝不起就别喝,烧刀子你也想试,做什么美梦呢。” 贺晏真服了。 他不说话当他软柿子是吧! 掌柜本想让年轻汉子避让一下,毕竟这几个酒鬼最多就是说几句浑话而已,听听就算了,没必要和他们起冲突。 结果就听到这汉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