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他握着回霜的手有些微颤,低头去瞧一地碎花,只觉得此景刺目惊心非常。
emem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将他包围住,胸腔那里本来就空无一物,向来没什么感觉,却在此时送来迟了百年的空洞感,像是今夜才被生生扯住一个大洞,把他的心捏碎在面前让他瞧个清楚。
emem悲伤可以始料未及,却有个难以承受的界限。
emem他可以忍受别人拿他情劫用来笑话,也受得住百年相思。
emem可如今琉璃玉散,参归离身,甚至柴江意的样子,也被别人当成威胁和伤害他的工具。
emem面对此,他做不到一笑而过,更做不到像从前一般装作浑不在意。
emem神仙不能说谎,否则便要受百蚁钻心之痛的反噬。
emem可冥王就在面前,无言而沐风,垂首淑月,几息之间,恍若已过千年。
emem他对于柴江意,对于百年前那场荒唐的在乎,远远超出了成意的预期。
emem多看一刻如今的冥王,道心便多崩塌一刻。
emem然而成意却觉得那些疼都被放小了许多,原本创痕累累的魂台中,不知何时灌进的风霜雨雪,寒湛湛地砌成酸涩高墙,挡住了心之所想。
emem初心所在皆是迷蒙一片。
emem再忍忍……忍到劫成就好了。
emem成意受着反噬,继续圆谎:“他们绑了我来这处,用很厉害的法宝套在我身上,就是知道你定要勃然大怒,是为了……故意气你。”
emem“冥王若是中计,我们都出不去了。”
emem谢逢野掀起眼皮看面前的人——这人是在安慰自己?
emem他旋腕时收了回霜,抬起眼来眸光重回冷淡。
emem“你是什么东西?”
emem“你眼睛红了,伤到眼了?”
emem两声问齐齐响起。
emem谢逢野额头青筋微鼓,恶狠狠地拔高音量绕开这声问:“本座问你是什么东西!”
emem凶得不讲道理。
emem成意眨了眨眼,果然是伤到眼了,不好意思讲。
emem“说话!哑了吗?”
emem“我是……一个树妖。”
emem谢逢野半信半疑:“什么树?”
emem成意道:“我不想告诉你。”
emem“随你。”谢逢野紧了紧牙,“怎么出去?”
emem“用脚走出去。”成意如实指着院门。
emem他知道冥王此行下了“天净”咒,自能料理一帮异心之徒,且原本白迎瑕也只是将他投进一方虚无幻境,若非成意下过那个性命之忧来护的誓言,他也不会被丢到这个地方。
emem思及此,成意又带气悄悄剜了一眼冥王。
emem胡闹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