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贺今行确认她咽了气，才拖着腿向前，走了两步，便气力散尽，跟着仰面倒下。
emem夜空浩荡，轻云蔽月，哄着城池安睡。
emem他眨了眨眼，靴底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传入耳朵。
emem他想偏头去看看，但是太痛了。
emem“侠客不怕死。”
emem来人白衣白发，背负一方琴匣，身姿如松。
emem“怕在事不成。”
emem一点微凉落在贺今行额头上，紧接着落在脸颊、手心。
emem“事成不肯藏姓名。”
emem飞鸟停在他身边，嗓音就像风一样。
emem他静静地仰面看着对方，许久不见仍是熟悉的眉眼，终于牵唇露出一点笑意。
emem“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啊，师父。”
emem春雨终于铺天盖地落下来，声势浩大，到了却如羽毛拂过皮肤，一点一点地洗去贺今行身上的血迹。
emem飞鸟也微微笑：“能自己起来么？”
emem他想了想，没有说能不能，而是试着爬起来。
emem飞鸟又问：“能自己走么？”
emem他站起来就用尽了刚刚恢复的那一点力气，迟疑片刻，确定地摇头。
emem“那就上来罢。”飞鸟解下琴匣，背对着他矮下身。
emem“谢谢师父。”贺今行依言趴到他背上，贴上去的一瞬间胸腹伤口剧烈作痛，但是他一咬牙，便忍过去了。
emem飞鸟一手揽着他，一手提着琴匣，在濛濛春雨里向东而去。
emem“师父，你这几年去哪儿了？”
emem“西南，西北，关外，塞外。”
emem“剑南路啊，有去剑门关吗？”
emem“去了。”
emem“那你念诗了吗？”
emem“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过剑门。”
emem贺今行便搂着师父的脖颈低声笑起来，笑得牵动伤口，又趴在师父的肩头，竭力忍笑。
emem“师父，还记得我曾经在殿问过你一个问题么？”
emem“当然记得，你找到答案了吗？”
emem“我不确定，但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