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他指了指屋里的方桌,上面堆了不少礼盒,其中就有满满一匣粽子。
emem粽子大小和五彩线打捆的手法都与贺今行手里这只差不多。
emem张厌深来回看两看,绷不住笑了。
emem“咳。”贺今行摸了摸耳垂,小声找补道:“据说很好吃,所以我才……”
emem“你啊。”张厌深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拿过粽子,“我去热一热。”
emem贺今行跟着张厌深去小厨房。
emem霞光满院,他看着老人不甚挺拔的背影,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顶。
emem……
emem自端午过后没几天,就开始断断续续地下雨,时大时小。
emem小西山即将放长假,六月初便是学期大考,学生们都紧锣密鼓地复习起来。
emem阴雨连绵十来天,到了五月廿十,府、院两试连考之日。
emem经历过一回县试,贺今行对流程已经熟悉,便从容许多。
emem晨起时只有毛毛细雨。
emem他打着伞,抱着考篮,挑了头小毛驴,因少付两个钱而心情愉快。
emem出了书院街,右手边不远便是重明湖。湖上烟雨蒙蒙,看不真切。
emem他牵驴左拐,悠悠地向稷州城里去。行至半路,忽然想起一句诗。
emem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emem此刻有雨有驴,然则过的不是剑门关,他也不是诗人。
emem但没关系,稷州不逊剑门,他不会做诗但会背诗啊。
emem贺今行想着,被自己的厚脸皮给逗笑了。旋即想起自己那爱念诗的师父,不知他老人家近况如何。
emem师父游历天下,或许已经念着这两句诗走过剑门关了呢。
emem稷州的城池轮廓越来越清晰。他握紧了伞柄,小毛驴哒哒踏过西黍水桥。
emem过了城门,却听有人喊他的名字,“贺、贺今行!”
emem“嗯?”他循声望去,见不远处有个穿蓑衣戴斗笠的人向他走过来,便停下等对方。
emem待那人走近了,仰起脸,露出熟悉的面容。他从驴背上下来,道:“是你啊,怎么在这儿等我,你家不是在城南吗?”
emem江拙点点头,“我专门提前来等你。”
emem“怎么了?”
emem“我来谢谢你。”江拙说完,抬臂平举叠掌,一屈膝便要跪下。
emem贺今行眼疾手快地托住他的胳膊,把人拉起来。
emem“我知道你要谢什么,但实在不必如此大礼。”
emem“我…你…”江拙使力要再跪,却拗不过贺今行,他没什么肉的脸皮立刻涨红了,说:“让我作个揖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