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梨总算不再固执地,总时时刻刻要守着孩子、视线范围内看见孩子,虽然偶然会有突然心慌焦躁的反应,但尚能克服。 直到有一天,刑赫野突然加大剂量,说带明天带她飞f国看展,夏小梨当时懵了一下,问要去多少天,在得知三天之后,她矢口就拒绝了。 怎么说都不肯答应。 “为什么不行?星煜三个月大了,家里有这么多人伺候着,有什么不放心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当出差三天。” 面对刑赫野意外强硬的态度,夏小梨表现得十分应激。 “我不去!我说了我不去!f国那么远,看展什么时候不能看!为什么你总想着把星煜和我分开!!” 她气愤地扭头就走,快步跑进儿童房里,把正在接受婴儿早教的刑星煜抱了起来。 她神情十分紧张,紧紧抱着孩子就离开了,弄得育婴师和保姆都一脸莫名和惊慌。 刑赫野追上来,看着夏小梨的背影,脸色十分难看。 “先生,夫人她……” 刑赫野掐了掐眉心,朝外摆摆手,所有人都闭上嘴先离开了。 男人走到玩具房门口,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一大一小两道此起彼伏交错的哭声。 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呜呜呜星煜……mama的宝贝,mama最爱你了,mama不会离开你的,你爸爸是大坏蛋!” 越过一排花里胡哨的卡通玩具屋,刑赫野刚在小门紧闭的菠萝屋门口蹲下,就被夏小梨呜咽的骂声砸了一脸。 儿子也哭得哇哇呀呀的。 男人心疼又无奈地摇摇头,屈指敲了敲门。 自然是没人理他的。 不过,刑三爷十分擅长“不请自来”,伸手稍使劲一拉。 “咔啦!” 一声意外的声响,让里头母子俩的哭声都顿住了。 三人齐齐看着刑赫野手里被卸下来的黄色卡通“菠萝门”。 “……” “……” “……” “尴尬”两个字,第一次出现在刑三爷脸上,虽然稍纵即逝。 不过,刑星煜小宝宝不知被那惨遭破拆的门戳中了什么笑点,居然眨巴大眼睛笑了。 还挂着眼泪珠儿呢,就兴奋地朝这儿挥小手,发出“阿古、阿古”的婴语。 刑赫野意外地扬起眉,正要顺势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夏小梨屈膝靠坐在里面,紧抱着儿子,手一伸轻轻捂住他笑得“咔咔”的小嘴,瞪着刑赫野,当面策反: “小宝别跟他笑,他坏得很!我们以后不理他!” 女孩眼眶红着,脸上也水涟涟的,企图让话都听不懂的儿子跟自己同仇敌忾。 刑赫野气笑了,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边,不顾夏小梨的瞪视和阻拦,弯身直接进去,直接就连娃带妈控制在了怀里。 男人大掌卡着下颌,动作霸道地把夏小梨脸上的眼泪一把抹了,声线轻柔却含着一丝严厉,哂笑道: “夏梨宝,我看你才像那个没断奶的。” 夏小梨一怔,条件反射张嘴就要反驳,却被直接扣着后颈,长驱直入吻住了。 “唔!” 夏小梨倏地睁大眼,怎么推都推不开,抱着儿子的右手紧紧地抓着柔软的布料,最终她齿间一咬,铁锈味蔓延开来,用力挣开。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刑赫野拇指在嘴角一拭,瞧着指腹沾上的血珠,又倾身过来,大掌强硬托着夏小梨的脸,把唇上的腥甜蹭到女孩唇上。 男人黑眸深深凝视着她,轻笑:“清醒了没?” 夏小梨轻抽一口气,杏眸中的泪水闪烁。 半晌,女孩脸上过度紧绷的防备稍减,却浮起更多的委屈来。 她双手抱紧大眼睛好奇看着爸爸mama的小星煜,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 刑赫野眸中露出更多温柔,抚摸着她的脸,鼓励道:“你知道的。” 夏小梨抖着唇摇头,眼泪珠甩出来,“我不知道!你不爱我们的宝宝吗?为什么总这样。” 男人声音微哑,一边拭掉她的泪,“我当然爱,但是。” “夏小梨,你要知道,我永远更爱你。” 刑赫野双手捧住夏小梨的脸,认真道: “为人父母,应该陪伴孩子成长、为他托举未来,但是不要为了孩子,忘记了你自己。” “如果,你总时时刻刻要把他抱在手里,一看不见就心慌,把全副心神都放在星煜身上,”刑赫野说着顿了顿,强忍下心里的疼惜,继续说。 “那么,你失去的自我,等以后他长大了,你会不自觉地捆绑他,向他索取你所希望的。 或者,成为一个一辈子只知道围着儿子转的惹人烦的mama,就像是……柳琬茵的另一种极端。” 夏小梨瞳孔震了震,哑然地张了张口,“不……” 她低头看着怀里眼眸晶亮、模样可爱得恨不得把命都奉献给他的儿子,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不会的,我不会这样的……” “这是我用尽全力才保住的孩子,我们星煜多么不容易才在mama肚子里健康长大的,我怎么会……” 夏小梨话说到一半,却说不出口了,她透过泪水模糊的视线,看着孩子,又看向刑赫野。 脑子里回闪过这段时间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