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黛干脆把儿子扔到史钱怀里,让小个小萝卜头作堆。 看着病房里喜气洋洋的场景,刑黛舒心地搂住丈夫顾霆的胳膊,靠到他手臂上,笑着轻叹一声。 “哎呀,总算是……” 全场堪称“其乐融融”,除了……还没跟老婆说上两句话,就接连被打扰的刑三爷。 男人抱臂靠到桌边,扫着这一屋子人。 要不是老头子最近血压不稳定,刚来了一会儿就激动过头被刑砚勤他们掺回去了,这能更热闹。 夏小梨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各种治疗仪器也没有关。 人多了,她有些精神不济,但看着大家的关心,心里十分感动高兴,努力动动手指,眨眨眼睛回应。 只是刑赫野忍不过三分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抬手在墙上的呼叫铃一摁。 没一会儿,护士长就杀来了,推开门一看这满屋子的人,一叉腰就河东狮吼: “诶诶诶!病人现在正虚弱,不能来这么多人,影响她休养!都回了!!!” 这天然的威慑力,让众人立即老老实实地出去,连夏奶奶都只能擦了眼泪,拍拍孙女的手出去了。 “奶奶先去你爸爸那儿,晚点再来看你,好好的啊~” 提着果篮,刚刚赶到的张健树王水枝夫妇,只来得及从门缝看了一眼,病房门就被刑赫野关严实了。 病房里总算恢复了安静,只是又多了好几个花束和果篮。 刑赫野站在门边,望着病床上被各种冰冷仪器围绕的夏小梨,胸腔暗暗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 抬脚走过去,停在病床边,低头和眼皮努力睁开的夏小梨对视着。 “夏梨宝……” 男人的声音微颤,含着后怕的、又喜又怨的气,“你睡了半个月了,知不知道。” 夏小梨眼睛弯了弯,缓慢呼吸的雾气拂在氧气罩上,很轻地摇了摇头。 她只感觉浑身都很重,头昏昏沉沉,像做了很久很久混乱诡谲的梦。 梦里是黑的,到处都是浓雾,她什么都看不清,走两步就会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倒,爬起来又绊倒,爬起来又绊倒,好像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后来,她就不动了,护着自己的肚子,蜷缩着身体坐在黑暗之中,想彻底睡过去,可隐隐约约不知从哪里总时不时传来虚缪的声音。 那声音时而低落、时而温柔、时而絮絮叨叨、时而凶凶巴巴,总之闹人得很,让她总睡不安稳。 夏小梨望着眼角微红的刑赫野,视线仔细在他脸上描摹。 男人眼下发青、冒出胡茬、头发都长得扎眼睛都没有打理,她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不修边幅的模样。 一直昏昏沉沉,像隔着一层膜的感知,终于清晰触到了什么,是过了好久了…… 她和宝宝,差一点就死了。 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男人了。 泪水缓慢盈上女孩的眼眶,顺着眼角滑下来。 刑赫野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双手轻柔地捧住夏小梨的脸,指腹在湿润的眼角擦了擦,低头抵在她额头上,低喟道: “吓死我了你……” 一滴眼泪滴到脸颊上,让夏小梨呼吸跟着颤了颤,似乎在她在车里陷入半昏迷的时候,也有过这么guntang的触感。 夏小梨转了转眼珠,看向刑赫野的手,还缠着纱布,不知伤成了什么样。 她想说话,可刚滚了滚喉结,脖子处就传来很轻的撕扯感。 是了,她被宋郁用扎带绑了脖子,开着车那险象环生的一路上,差点勒都勒死了。 塑料扎带…… 夏小梨瞳孔颤了颤,又看向刑赫野的手,缓慢抬手去抓他的手臂。 刑赫野反握住她,低头在纤细的指节亲昵地亲了亲,无所谓地笑道: “小伤,就是故意裹成这样,等你醒了好心疼我的。” 夏小梨鼻子一酸,眼圈都红了。 经此一遭,刑三爷现在可脆弱得很,十分看不得夏小梨哭。 连忙抓着女孩的手揉了揉,探身在额头、额角、眼皮上安抚地亲了又亲,低声哄着: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宝宝心疼我了,可别哭了。” “我这手都能天天削漂亮苹果,能有什么事,嗯?” 夏小梨瘪了瘪唇,轻轻扬起脖子,侧过脸跟男人的脸颊贴了贴。 氧气罩的边缘碰到脸上,真实的触感,让刑赫野一颗心被揉搓得稀巴烂,真想把人狠狠抱在怀里。 “宝宝,我们——” 叩、叩。 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传来。 一腔亟待倾诉的深情爱语,又被打断。 刑三爷额角“咻咻”弹起几根青筋,直起身,十分不爽地扭头瞪向门口。 哪个不长眼的又来了。 第260章 没老婆的单身狗,out! 刑赫野打开门,看着抱着花站在殷殊青旁边的祈斯玄,眼底的不爽直接上了脸。 殷殊青自然知道两人打小不对付,抬手拍拍祈斯玄手臂提醒他别瞪眼,温和笑着说: “听说小梨醒了,我们正好在附近,就来看看。” 看在之前在k国殷殊青出面解围的份上,刑赫野再怎么看祈斯玄不爽,也不好直接把俩人拒之门外。 男人让开一步,说:“刚醒,精神不太好,殷夫人稍看一眼就好。” 意思就是姓祈的就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