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大司命瞳孔一缩，却作出满脸疑惑的模样，皱眉道：
emem“陛下，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取出这些神力？”
emem“吾要离开了，命。”
emem帝夋慢慢转过身，那张面容上渐渐没了表情，“莫要装糊涂了，你我相交过两个神代，今日不如开诚布公的谈谈。”
emem大司命也收起了那略有些浮夸的表情，面容渐渐阴沉，但目光依旧十分复杂。
emem那如镜面、飘荡着淡淡云雾的湖面上，身着淡金色神袍的帝夋，身着靛青色长衣的大司命，前者负手，后者双手垂于身侧，就这般互相对视。
emem“离开？陛下要去哪儿？”大司命低声问着。
emem“寻个地方躲起来，”帝夋淡然道，“待烛龙与人域分出胜负，吾自会回来。”
emem“陛下的意思，是要舍弃天宫？”
emem“你自是可以这般理解，”帝夋笑道，“不过这也是吾无可奈何之举。”
emem大司命微微低头，似乎是在思考，但表情沉入了少许阴暗。
emem帝夋却轻叹了声，淡然道：
emem“吾……我本以为你足够聪慧，察觉到神池异样也不会现身。
emem你我本该有这般默契的，大司命，若你这般选择，我定会无比欣慰。
emem待我归来之日，你自然还是新天宫自我之下、众神之上的存在。
emem可惜，你来了。”
emem“啊，吾还是过来了。”
emem大司命轻轻晃着头，似乎身体有些不适，又用力朝着一旁别了别脖颈，喃喃自语：“吾为何要过来此处呢。”
emem帝夋却对他这般动作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道：
emem“你应该察觉到了，无妄子的崛起速度有些过快，仿佛有一只手在推着他不断前行，那其实就是这个天地真正的主宰者。
emem他们躲藏在昆仑之墟，若是这天地发展令他们不满了，他们就会挑出来人，更换一个神代。
emem吾曾是他们选中的天帝，体会过那种实力极速膨胀，一路乘风破浪之感。
emem无妄就是他们新的玩具。”
emem“这跟无妄子没关系，”大司命抬头直视着帝夋，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你背叛了天宫。”
emem“背叛？”
emem帝夋目中有些冷漠，“君臣所属，你有些混淆了。”
emem“你背叛了天宫。”
emem大司命突然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浑身在颤抖，一瞬之间勃然而怒，对着帝夋怒目而视。
emem帝夋默然，嘴角带着一二冷笑。
emem大司命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尽力平静下来，但身体的颤抖依旧未能消退，他突然抬头，目中带着几分哀求。
emem“不这样可以吗？
emem陛下，你是天帝，是秩序的主宰，你有众神无可匹敌的力量，现在天地出现的问题不过是人域，灭掉人域不就可以了吗？
emem你如果抽空神池底部神力，烛龙冲击天地封印时，天地封印产生的裂缝就没有神力恢复，最多只能抵挡三次烛龙的冲击。
emem那时，那时陛下您千辛万苦建立的这个秩序，不就彻底毁了吗？
emem陛下如果走了，这天地已经没有能够对抗烛龙的存在。”
emem帝夋目光挪向一旁，似乎不忍去看大司命哀求的面孔。
emem“命，秩序总归会被毁坏，而新的秩序会终结混乱。”
emem帝夋道：
emem“迫使我选择这条路的，不是人域，也不是无妄子，而是天宫众神。
emem岁月一久，众神尽皆堕落，他们肆无忌惮地沾染着生灵的劣根，肆意交欢却渐渐麻木，饮酒作乐却不知乐为何。
emem众神在寻求能够挑动他们精神的刺激，再过三万年、不，最快万年。
emem天宫众神将都会成为金那般。
emem那时，迎来的就是天宫自我崩陨，众神说不定都不用人域动手，自己就会开启神战，在自相残杀中接连陨落。”
emem大司命抢声道：
emem“挨着重塑他们不可吗？
emem之前不是商量过，有计划、一步步的，让天宫众神完成重塑吗？
emem这不是，陛下曾经告诉我，面对人域时让部分神灵轮替去死，是对天宫有利的理由吗？”
emem“曾经是，”帝夋温声道，“曾经确实是这般，吾还想着如何补救这个天宫，如何让秩序延续下去。
emem可这样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emem根本的问题，在于烛龙太过强横，而我没办法正面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