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于菀看了看自己,回答:“旗袍。”
emem他笑:“我想看。”
emem那声音仿佛就在她耳边,于菀听得有点脸热,她往边上走了走,又听见他说:“快结束了告诉我,我来接你。”
emem于菀站在角落,低头盯着自己的小皮鞋,她无意识地踢着地毯上的一条线头,她说:“好吧。”
emem“为什么是‘好吧’?”
emem“不然呢?”
emem“听起来很勉强。”
emem“……会很晚。”
emem“多晚都行,”很短暂的停顿之后,他说,“我很想你。”
emem陈在那晚之后再也不掩饰他的情感,于菀一开始非常不适应,现在好了一些,却还是感觉心头异样,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掐着自己的手心,轻声说:“我们前几天才见过。”
emem“那天不算。”他语气寻常,“没有接吻的见面都不算。”
emem于菀觉得自己的脸比刚才更热了,她有些无奈:“你这人……”
emem“我这人怎么了?”
emem“有点太讨厌了。”
emem“还讨厌我?”
emem“嗯。”
emem他不说话了,两人沉默几秒,他开口:“于菀,你得一直一直讨厌我。”
emem于菀愣了愣,她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emem这时,她突然看见向青艺正在朝她招手,她赶紧对陈说:“我要过去了。”
emem“好,那待会儿见。”
emem“嗯。”
emem于菀挂了电话朝向青艺走去,向青艺一脸八卦的笑容:“诶哟,菀姐,和好了呀?”
emem于菀一本正经地说:“和好什么?”
emem“还想骗我呢?你讲电话都讲得脸红了。”
emem于菀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是场馆里的暖气开太足了。”
emem“是吗?刚才是谁还在找外套披上哦~”
emem“青艺,还想不想好好表演呢?”
emem向青艺大笑一声,拖着于菀往后台补妆去了。
emem自凌越成立以来,李诚和李越安每年都会出席凌越的年会,只不过今年多了个李绍霖。不同于各种互联网公司的风气——大老板会在年会上跟大家打成一片,恒远集团做机械零件起家,是个传统企业,年会上少不了各种致辞,穿插着颁奖和员工节目,整个流程中规中矩。
emem忙碌一年,公司里大小高管少不了过来一轮轮敬酒,虽然说都是“我干杯,您随意”,但一整晚下来,李家父子三人都喝了不少。
emem年会接近尾声,李越安和李绍霖默契地扮演了一晚上的兄友弟恭,也都有些疲乏。
emem李越安心里巴不得这破年会赶紧结束,却忽然看见舞台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emem于菀身穿一件白色旗袍,身材袅娜,走到了舞台中央,她和边上一个粉色旗袍的年轻女人小声说了几句,然后站正了,轻轻呼了口气。看得出来,她有一些紧张。
emem“大家好,我和我的同事代表市场部,为大家带来越剧选段《穆桂英挂帅》。”
emem李越安看了一眼他父亲,果然,一晚上都没怎么看节目的李诚饶有兴致地望向了舞台。
emem李越安勾了勾嘴角,对李绍霖说:“绍霖,你这前女友还真是不简单,还会唱戏?”
emem李绍霖微笑:“哥,忘记告诉你了,于菀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那天就是个误会。”
emem李越安说:“是吗?怕不是另寻高枝飞走了?”
emem李诚突然出声打断:“你们年轻人就喜欢私底下瞎胡闹,我警告你们,在公司可别给我搞出什么桃色新闻来。”
emem李绍霖忙说:“爸,我可都跟你老实交待过了,于菀就是我一个普通朋友。”
emem李诚瞪了他一眼,再次看向舞台。
emem台上的于菀正唱到“头戴金盔压苍鬓,铁甲战袍又披上身”,坐在李诚一旁的男人说:“董事长,好几年没在年会上看到戏曲表演了,这方面你是行家,今天这位‘角儿’怎么样?”
emem李诚轻轻打着拍子,听了一会儿才笑着评价:“中气不足,柔媚有余,我看这位女员工不应该唱穆桂英,应该唱追鱼,做那鲤鱼精正合适。”
emem刚才那人大笑:“什么鲤鱼精,我看是狐狸精吧?”
emem有人起哄:“这还不简单,改天让人安排安排,喊这位女员工过来给董事长专门唱一段。”
emem桌上人都笑起来,刚才那男人继续说:“越剧嘛,吴侬软语,就该唱点情啊爱啊,我一听这软绵绵的声音骨头都酥,哪里想得起穆桂英的气势?”
emem李诚斜睨他一眼:“这就骨头都酥了?”
emem“你瞧瞧台上这身段,这嗓音,哪个男人见了不酥?”
emem李诚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听戏。
emem于菀和向青艺自然不会想到,自己准备多时,甚至是特意为了展现女性风采才选定的节目最后仅仅沦为了老男人酒桌上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