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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不死(1 / 2)

emem安琪是在深夜打开那封邮件的。

emem屋外的窗帘被她拉了一半,月光斜斜照在书桌上。书房一角的金属钟静静走动,时间像低声滴落的水珠,晃进人心底。

emem屏幕亮起时,她第一眼就看见发件人的头像,标题如他本人行事风格一样,简短又有力,正文也很简洁。

emem——

emem亲爱的安琪:

emem上次通话提到的项目,我已经确认通过,我下个月会带团队去纽约。

emem听说惜恩最近也开始涉足这一方向,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喝一杯,提前告诉我你的时间。

emem祝好,

ememT.

emem——

emem安琪读完,靠在椅背上,一时间没有动作。

emem她盯着那句“听说惜恩最近也开始涉足这一方向”,指尖慢慢摩挲着下唇。

emem东边是沉家老宅那座砖楼,听说沉惜恩近来时常回去落脚。

emem她知道这并不只是情怀作祟。

emem夜色如墨,没有任何讯息提前通知,她独自午夜驾车短暂穿过公园六十五街的隧道向东边驶去。

emem门铃响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是年迈一些和蔼的那位老侍者。

emem他看见她时轻轻愣了一下,旋即露出温和的笑,“晚安,沉小姐。沉先生在书房。”

emem安琪点点头轻声确认:“Lucien他最近住回这了。”

emem老管家微微颔首:“是的。旧房间他自己整理了一遍。”

emem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走上楼梯顺着熟悉的长廊往休息室方向走去。

emem走廊尽头的休息室的酒柜背后的灯光柔和,映在一排玻璃酒杯与瓶身上。

emem沉惜恩正坐在靠窗的吧台边,袖口松着,手中端着加冰的苏格兰威士忌。

emem“这么晚了还特地来。”他没回头,只是淡淡开口。

emem她在他身边坐下,把手机放在他面前:“托比的邮件。”

emem沉惜恩扫了一眼,眼神晦暗。

emem“他说他想和你见一面。”

emem“他怎么还是那个习惯。”他语气无波,“见一面只会翻旧账。”

emem“你要见他吗?”她问。

emem“你觉得我应该吗?”他反问,目光不动地看着她。

emem“为什么不呢?”她语气平静却压着不可忽视的坚持。

emem他终于侧头看她,疲惫的眼神带着些许清醒,“明明你比我更清楚地知道,很多结束的事情不是说重新开始就能再来。”

emem“但时间也慢慢抹去了那些曾经阻碍你们的理由……”

emem他低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却也略显残忍的现实。

emem他摇了摇头,“我们都有各自该专注的事。”

emem她盯着他,“你好像比我更不诚实面对自己内心的想法不是吗?不然也不会选择忽略托比。”

emem沉惜恩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帘,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emem杯底碰触吧台时发出清脆一声,夜更沉了几分。

emem她陷入深深犹疑,知道他无法在这个话题上给出回答。

emem“话说回来……你又回这里住了。”

emem“你不觉得这里安静得可怕?”他顿了顿,“我小时候更喜欢这里。”

emem安琪靠在高脚椅上,看向台球桌对面悬挂的那幅现代油画,“或许是因为现在没人住的原因吧。”

emem“有时候我希望这栋房子里的每一片砖头都和过去的回忆一起坍塌。”

emem“过去,包括托比?”

emem“我可没说。”

emem“我以为你不喜欢诺亚来着,为什么让他来实习?”

emem他终于抬头,“他来实习?”

emem“不是你让他加入的?”安琪眉心轻蹙,像终于意识到背后潜藏的运作。

emem“看来是埃塞克安排的。”她低声说。

emem沉惜恩像是预料到,他笑着摆摆头,“老狐狸聪明的又一步。这下你也得继续听命于他。”

emem她郁闷地起身走到酒柜旁,拿出新的玻璃杯倒了两杯不带冰块的威士忌,“看来我们今晚得喝neat的。”

emem他接过杯子,“诺亚他想和你寸步不离,却还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吧。”

emem“我看不透埃塞克到底是什么打算。”

emem“这不是很简单。他知道你分得清,想要你在沉氏资本和诺亚中做取舍。”沉惜恩倾身替她续上酒,液体顺着杯壁缓缓落下,带出微微的烟熏与橡木香。

emem“所以我说,自始至终,你选了诺亚那一刻开始就注定酿成错误。”他说,“从此你再也不可能把卡尔维诺家排除在外。”

emem安琪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用指腹轻轻扣着杯口,酒液在灯下折出一抹焦糖色的光,像被压抑的火焰。

emem她一饮而尽,低声道:“真爱不死。”

emem落地有声的话如果砸进酒杯里后一定就会变得稀碎。

emem他略挑眉,“魅影消失的那一刻就是最好的结局。”

emem她没回答,只把杯子反扣在杯垫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拂过桌面的水渍,“我没说音乐剧。”

emem真爱不死是音乐剧歌剧魅影的续写,安琪并不喜欢这样荒诞的故事,她一度觉得魔幻现实主义离自己很远。

emem剧中聚焦在歌剧魅影的结局后。

emem魅影没有死亡而是逃去了布鲁克林的康尼岛,在一片蒸汽和霓虹之间建造了一座乐园,写信邀请自己前爱人带着她的儿子去圆他最后的梦。

emem最后的结局当然是乌托邦梦境的破碎。

emem那部剧唯一说得对的是纽约——在这一座充满罪恶的城市,任何秘密和幻觉都能存活其中。

emem沉惜恩早些年在伦敦西区和他心中那个牵挂的人看过现场表演,原声带旋律太像噩梦,萦绕在人心的感觉只有无尽的悲伤。

emem或许有些人只适合存在在纽约,毕竟只有纽约容得下幻觉。

emem“不管如何。”他从西装内袋拿出一张卡片放在吧台上,“以防你坠入爱河太深,这是哈特医生的电话。”

emem她把酒杯放回桌面,指节压着杯脚,像是控制着情绪不外泄。

emem她没有看那张卡片,“我很好。”

emem“我觉得你需要找个人聊聊。”

emem“我说了,我很好。”

emem“不要说谎,你累了。”

emem“绝对没有。”

emem“好吧,今天很晚了。”他说完起身,走向台球桌另一侧的门,回头时神情一如往常,“你早点休息。叁楼的客房采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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