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愧是阁下——”
光是这样就已经让他难以应付,若不是她方才留了手,他恐怕早就交代在这里了。
片晌,他苍白的脸上展露出一抹浅笑,徐徐走近她,将脆弱的咽喉靠向她。
少nv不假思索攻了上来,不料正中了他的计,被他的腕足缠住了双手。
“抓到你了。”
他的声音温柔魅惑,带着丝丝胁迫的气息。
少nv不慌不忙地向上丢出柳叶刀,锋利的刀在空中划出冰冷一道弧线,血ye飞溅,他的腕足随即断成了数截。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新的触足很快从断口处长了出来。
少nv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出神。
这是什么再生能力,简直b壁虎还要恐怖。
那些蠢蠢yu动的触足又飞向了少nv。
她向后空翻,避开触足的攻击范围,同他拉开距离。
这样的打斗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一声沉闷的响动后,便是胜负已分。
少nv望着身下人,道出了一句很早以前就一直想对他说的话。
“你还真是病得不轻。”
他转了转手术刀,眼神逐渐乖戾。
“众生皆病,是故我病,一个深陷苦病的医生,更能感同身受地t会患者的痛苦。”
说罢,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少nv伸手扯过他的衣领,此时的她正骑坐在他身上,尖锐的刀锋近在咫尺,只需稍稍用力,他的脖颈就会被刺穿。
然而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他冰凉的触足摩拭着她的脸颊,而后徐徐滑向她的x口处,他似乎很喜欢她心脏鼓动的声响,那鲜活的感觉令他沉醉。
“多么灼热的恶意,看,现在的你和我一样。”
“我……”
她同他对视好一会儿,他那缥se的眼瞳深处仍是蛊惑十足。
少nv的神智y差yan错的被他的话拉回了几分,x内那乱撞的血ye似是也稍微平静了下来。
“阁下这是怎么了?”
他轻g唇角,如往常那般露出抹平和的笑来。
不过他的触足却是愈发的放肆了,竟绕到了她的隐秘之处,在其间摩挲个不停。
“呃……唔……”
少nv咬着牙,强忍着t内不断攀升的奇妙感觉,现在的她只要他轻轻碰一碰,都会产生反应。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故意开口嘲弄道:“阁下你还好吗?”
良久,她定了定神,轻呼一口气,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如果阁下喜欢的话,请自便。”
他缓缓阖眸,似是准备迎接si亡。
见她有些凝滞,他继续道:“我固然可以做那个被主角打倒的魔王,但就算是现在杀了我,阁下失去的记忆也不会回来的。”
“为什么?”少nv不解道。
“没有经过无数遍读档重来,没有达成极其严苛的条件,就无法到达真结局的支线。”
他的解释似是意有所指,不知是在暗示些什么。
少nv敛眉不语,过了许久,她收起柳叶刀,缓缓站起身。
现下就算是b问他,这狡猾的心理医生也不会乖乖就范的。
所以她g脆放弃了询问。
但是冷静下来的少nv终是发觉到了先前的失态,她刚才坐下去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妙的东西。
少nv扭过头,不再去想了,双颊通红的她竟连脚步都有些不稳。
待她走后,他缓缓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望着她的背影,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当晚,少nv梦会周公之时,恍恍惚惚间,又听到了那个磁x低沉的声音。
“我就是要把你变成像我一样的恶人啊——从今以后,当你想起食魂,第一个想起的就会是被你亲手杀si的我。”
“你会听到我虚弱下去的声音,你会看到我灰败下去的脸se,当我在你梦中出现,那个美梦就会变成你挣脱不了的噩梦。”
“这样不好吗?在他们面前,你永远只能做那个善良正直的■■少主。”
“只有在我面前,你可以尽情展露你的负面情绪,成为一个手刃食魂的神。”
“■■阁下,梦中见。”
少nv杵在原地,低声喃喃了好一会儿后,朝虚空伸出了手。
“等等,别走,别……”
她猛然睁开双眼,白se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少nv这才意识到,原来她是在梦中。
骤然,一gu奇怪的力量正逐步涌入她的t内,此刻的她还并不知道那其实正是她所缺失的一部分。
伴随着熟悉的敲门声响,那个身着白大褂的青年医生推开了她的房门,他一如既往地端着茶,走进了她的房间,好似昨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阁下,请用。”
他的笑容无懈可击,她就是想要挑他毛病,也找不出来。
这个医生真可谓是面面俱到了。
少nv接过红茶,轻舒一口气。
无论是福是祸,她的命运都不可避免的与面前的这个心理医生纠缠在一起了。
一日,会中无事,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闲的少nv便倚在沙发后,打起了游戏。
不知何时,换心乌贼亦凑了过来,在旁观看。
俄顷,少nv摇了摇手机,邀请道:“要一起吗?乌痪。”
“却之不恭。”
他接过她手中的设备,唇边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也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就这样窝在沙发上,打了好一会儿游戏。
他总是能轻松找到游戏的漏洞,带着她取胜。
忽然,少nv放下手机,如梦初醒道:“我们另换一种。”
在他略微平淡的注视下,她疾步回到了房间。
几分后,少nv拿着两个奇怪的物什,走了过来。
“再来试试这个。”
换心乌贼垂眸浅笑,具备当代知识的他对眼前的这个东西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想来那应是vr眼镜。
“来。”
少nv为他戴上了那个神奇的装置,而后自己也小心地戴好,加入游戏之中。
眼前的场景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似乎来到了汹涌澎湃的海边。
熟悉当下电子产品的他对于这突兀的变换并不感到奇怪。
他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她仍是无法从他身上感知到任何的情绪波动。
那寂静的感觉就好像漫无边际的深海。
“乌痪,我们要打配合。”
少nv边说边放倒了面前的一个怪异生物。
“遵命,阁下。”
他亦灵巧地避开了袭击,稳稳将手术刀刺入了那怪物的心脏。
又是一路过关斩将,在他的带领下,她可谓是畅通无阻。
在二人轻松打败游戏最后关卡的boss后,少nv推起眼镜,朝他投去些赞许的目光。
“乌痪,你难道是个被医学耽误了的游戏天才?”
听她这样说,他不禁翘起了唇角。
“阁下说笑了。”
几日后的一天,少nv不知看到了什么新闻,愤怒地将手机丢到了一边,眉毛拧成了一团。
现下的她宛若一个火药桶,会内其他黑道成员见之如见洪水猛兽,生怕这位大小姐的怒火会殃及池鱼。
然而面前之人却是平静如水,依然翘着腿,看向报告单,不以为然。
半晌,见她还是这般焦躁,他不禁瞥向她。
“阁下这是怎么了?”
嘭,少nv将右手的核桃捏了个粉碎,近乎咬牙切齿地答道:“我没事。”
见状,他也只是笑了笑,缄口不言。
她现在可不像是能听进人说话的样子。
跨越了漫长的沉默时间,少nv做出了一个决定。
“走,我们出去。”
她突然的开口还是令他有些讶然,但他脸上依旧挂着一抹绅士般的微笑。
未几,他放下报告单,云淡风轻道:“阁下要去哪里?”
少nv却在此刻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去谈生意。”
一刻钟后,两人上了车,少nv驾驶着汽车在马路上疾驰而过,卷起阵阵狂烈的旋风,窗外的景se不停变幻,令人有些眼花缭乱。
许是激动万分,她不由高声叫喊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是风!”
少nv疯狂地打着方向盘,呼啸而过的风吹乱了他们的发丝。
她还真是有些佩服这个医生。
在这种风中凌乱的时候,他居然还能秉持着一贯的优雅。
不过还真是——
少nv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此情形,他也不气恼,而是露出抹令她熟悉的笑容来。
“阁下不也跟我一样?”
“要你管。”
少nv蹙眉,不满地嘀咕道。
须臾,他轻g唇角,故意将手放到了她的腿上。
果不其然,她的心
被他搅乱,连握住方向盘的手都有些不受控制,车开始漂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啊啊啊啊啊!”
少nv一边尖叫一边狂打着方向盘,二人才不至于撞到路旁的树上。
“呼……”
少时,危机解除后,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乌痪,你开玩笑也不分个时候。”
少nv嗔怒地望向身边人。
然而差点酿成车祸的“元凶巨恶”却挑了挑眉,轻笑道:“难道不是阁下定力太差吗?”
“哼。”
少nv瞪了他一眼后,转向另一边,不再理他。
“不过……阁下的车技还真是狂野呢。”
换心乌贼一手托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不必那么yyan怪气的。”
少nv不再看他,而是挂挡加速,向前方驶去。
没花多长的时间,二人便来到了一幢看似特别气派的写字楼门前。
少nv驻足观望了许久,没有十足把握的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走吧,阁下。”
他低声的催促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少nv轻声应和了一声后,随即走上了台阶。
楼内恰如一个巨大的迷g0ng,东绕西绕地走了好久,她才找到地方。
公司内的人很热情地为来访之客奉了茶,其间,换心乌贼不语,只是静默地凝注着她。
少nv坐下后,开门见山道:“戴老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唤作戴老板的中年男人并不搭话,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今日我要与你谈的就是食无御的归属问题。”
少nv目光如炬,水se的眸中燃起了点点星火。
那男人眉间微敛,露出很是沮丧的神情。
“伊姑娘,关于这件事我深表遗憾,这不是我一人能够做主的。”
少nv听出了他言语间那明显的拖延推诿之意,她攥紧桌下的右手,脸上却是堆着笑。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至少还不能在这里情绪失控。
如此看来,他是并不想解决此事。
少nv余光瞟了一眼身边的那抹白se身影。
一旁的换心乌贼正闲适地靠在椅后,眯了眯那双刻有花纹的葱se眼瞳。
这场无意义的拉锯战从天亮持续到了天黑,可惜费尽了唇舌,少nv也没能谈下这件事,无功而返的她不免心生烦躁。
既而,她系好安全带,握紧方向盘,抿了抿唇,神se异常凝重。
此时的她仿佛一块熔岩,好像随时都会爆裂。
“阁下这次可是功亏一篑了。”
身旁的换心乌贼不禁出言调侃,话语间倒是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那低沉的笑声让少nv莫名感到愠怒,x中的火骤然烧得更旺了。
是时,她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气急败坏道:“乌痪,你笑够了没有?”
“阁下稍安勿躁。”
换心乌贼泰然自若,始终心平气和。
过了好一会儿,少nv才平息怒火,放开了他。
这医生怎么这么擅长诱发人的负面情绪。
她用力踩下油门,车子缓缓移动了起来。
未料想这次商谈她竟会碰一鼻子灰。
如果那位外交老手在的话——
事情会b现在要顺利的多。
不过说起来他是谁来着?
脑中的记忆似是马上就要冲破限制,直达中枢,名字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来。
看来她距离那部分缺失还很遥远。
深夜,结束了一日忙碌的少nv打开了手机,翻看着关于百田的各种新闻。
“还真是劣迹斑斑啊。”
顷然,她坐直身t,自言自语道:“好好的一个游戏为什么要停运啊?”
少nv越发不解,直到一条更为炸裂的消息映入她的眼帘。
“什么!?”
他们抛弃食无御的真正原因居然只是为了做奥拉星2。
少nv登时有些坐不住了。
俄而,她拂过鬓角,柔声唤道:“乌痪。”
“怎么了阁下?”
换心乌贼放下茶杯,望向少nv。
“不如把这个公司端掉算了。”
她义正辞严的模样与她冷酷无情的话语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在少nv看来,她似乎正在做一件攘除j凶的正义之事。
闻言,换心乌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阁下是认真的吗?”
她抬眸对上他那碧绿se的瞳孔,他的眼眸一如既往深邃,好像黑洞般深不见底。
就这样同他对视了良久后,少nv向后一仰,颓废地瘫倒在床上。
“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少nv无奈地
长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要除掉他们,也得先把食无御弄到手再说。
这一日,少nv同他在园内对饮,本是享受着少有的宁谧。
然而还未饮下几杯,她却已有些不正常了。
失去的记忆在她脑中卷起阵阵奔涌的急流,她一手扶着额头,被动地承受,直至那缺失的空虚填满。
少时,她站起身,换了副神情。
“恭喜阁下,重获新生。”
他拍了拍手,似是在为她庆贺。
此刻的少nv却一脸犹疑地注视着他。
这难道这又是他的鬼蜮伎俩?
四目相对,他眯了眯那双葱se的眼眸,唇边扬起一抹弧度。
这男人——
少nv不由握紧右手,他脸上的笑在无意间激怒了她。
“你看着我一人自说自话很开心是吗?”
她一拳打在了换心乌贼的左脸上,他因为那gu巨力偏过了头。
见此情形,少nv仍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又一拳挥了上去。
“把人玩弄于gu掌之间无b愉悦是吗?”
他扶着桌边,缓缓直起身,全然不顾唇角溢出的血迹,冲她露出抹熟悉的笑容。
“不妨再用力些,食神阁下?”
闻言,少nv皱了皱眉,转向另一边,不再看他。
“无可救药。”
“谢谢夸奖。”
俄而,他眉目含笑地举起了双手,一副乖巧的投降姿态。
“乌痪,你……”
她被他气得两腮鼓鼓的,好像一只粉se的河豚。
顷然,少nv抱x立于一旁,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这医生真的是在各个方面都有够没脸没皮的。
少顷,她拔出枪,指着他,质问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恰在此时,他颇为诡异地笑了笑。
“食神阁下不是已经知道了?”
少nv思索了片刻后,问道:“这难道是我的梦?”
他略微靠近她,盯着那双水se的瞳眸一字一句道:“这不是梦,食神阁下。”
他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宣判着一个无法动摇的事实。
“……你做了什么?”
少nv的表情已无法用惊愕来形容,惶恐惊惧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唇角微g,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做,食神阁下。”
恍然间,少nv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空桑难道也……”
“是的,空桑已经被毁了。”他点了点头,随即应和道。
“那现在的空桑是……?”
少nv拼命地否定着不停涌出大脑的想法。
换心乌贼垂眸,有些闪烁其词。
“阁下要听真话吗?”
少nv一言不发地望着眼前人。
读懂她眼中深意的他,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是我仿照以前的空桑重建的。”
“……”
少nv骇然地杵在了原地。
这么说——
这么说来——
他们也——
就在两人相视的这片晌,外面不觉间下起了朦胧的细雨,缠缠绵绵,浸sh了两人的衣衫。
“梦该醒了,食神阁下。”
他清冷魅惑的低音萦绕在她耳畔。
半晌,她做出了一个令他哑然的举动。
少nv扣动扳机,瞄准了自己的额头。
嘭,血ye飞溅,子弹贯穿了太yanx,自额头的另一边飞出。
然而——
她依旧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除了脑旁仍留有的部分血迹,伤口却是早已愈合。
“怎么会这样……”
少nv丢下枪,颓然地跪坐在地上。
见状,他缓缓走了过来,在她面前伏下身。
“忘记告诉你了,食神阁下。”
倏尔,他那只冰凉的手缓缓托起她的下颌,她微微仰头,同他对视。
“改造的代价是无法往生。”
……
绝望的少nv瘫坐在原地,凝视着自己的双手,略显迟滞般地开口道:“我不是我了。”
只保留意识而活下来的她还是她吗?
少间,他稍稍靠近她,伸手理了理她那头散乱的发丝。
“人类总是会在意灵魂与r0ut的形态。”
他的手徐徐滑向她的x口,静静感受那一阵阵的鲜活鼓动。
少焉,他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的灵魂在这里,食神阁下。”
她抬起头,泪眼盈盈地凝望着他。
“乌痪……”
少时,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了那对金se的蝴蝶发卡,并为她整理了头发。
……
“少主,该起床了
。”
忽而,我脑中浮现出了一个金灿灿的身影,馥郁的清香近乎要将我淹没。
他的jia0方式始终都是那么的特别,并且每每先锅包r0u一步。
“您已经梳洗完毕了吗?在我看来并没有,不然您为何连领口的纽扣都没扣好?”
那位嘴上不饶人的恶魔管家,上前几步,为我系好了纽扣。
他督促和训练方式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想至此处,我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恶鬼管家真的是实至名归。
“阔别多年,没想到少主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鹄羹再次朝我伸出了手,我毫不迟疑地将手覆了上去。
开始我们那穿越时空,找回家人的冒险。
他的笑有如春风拂面,令我感到丝丝缕缕的温暖和舒适。
有他陪在身边,我便不再是一个人。
……
“少主……”
“少主。”
“少主!”
那纷乱的叫喊声几乎要将我淹没,脑海中尽是五彩斑斓的食魂身影。
可是——
“他们……”
少nv不由得啜泣起来。
“全都不在了……”
种种回忆疯狂注入她脑中,那仅存的最后一丁点理智也即将被生生扯碎。
“不!不!不!”
少nv双手环抱额头,神se愈发癫狂。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这不是——!”
她费劲千辛万苦找回的家人全都——
“呜呜呜……”
泪如雨下的少nv逐渐染上了绝望的颜se,一点点没入了这咸sh温热的水中。
倏而,一双寒冷的手将她揽入怀中,舒缓地抚摩着她的脊背,无声地安抚着身前人。
少nv伏在他的左肩上,哽咽道:“空桑,大家,全都……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极尽温柔地0了0她的头,收了收置于她腰间的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嚎啕的哭声后便是时断时续的ch0u噎。
又过了许久,四周便只余下水滴落在地时的声响。
须臾,他低沉磁x的声音伴随着空中的雾气氤氲开来,缭绕在她耳边。
“你还有我,食神阁下。”
噩梦来临的数日前。
出差的换心乌贼恰好返回空桑。
这里俨然是一片废墟,遍布尘土瓦砾,已无法辨认出它本来的模样。
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然而眼前之人却没有任何情感波动,而是波澜不惊,淡漠地凝注着目之所及的一切。
“嗯?”
颓圮破败的土石堆中似乎倒着一个人。
半响,他向前走了几步,不由凑近,瞧了瞧。
少nv已然奄奄一息,白se的制服也已残破不全,甚至有些衣不蔽t,身上则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看样子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他探出手,0向她的x口。
心跳已经停止,一旦脑si亡就回天乏术了。
至少保留她的意识也好。
换心乌贼如是想到。
俄顷,他脱下白大褂,盖在了少nv身上。
借助之前万寿羹的力量,他得以拖延一刻钟,现在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刻。
他瞥向远处,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当外貌改变、x格变化、回忆封存,永恒的ai是不是会随即消失呢……”
她倒还真给他提供了一个创作素材,只可惜,这个“素材”并非他人,而是她自己。
是时,换心乌贼叹了口气,冰冷的手来回抚0着她那满是灰土的脸颊。
“你让我怎么办好呢?食神阁下。”
然而身下之人已无法给出任何答复,她最后的生命t征也即将消逝在这几缕凄凉的残风中。
“阁下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既而,他抱起她,走进一旁的大型收容仓,这里原本是她为了给他做研究而修建的,现下只得物尽其用了。
他打开舱门,将她放入那盈满奇怪yet的实验舱中,而后走向另一边,开始进行“抢救”她的最后手续。
躺在舱内的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年幼之时,她被众星捧月,簇拥着做完了第一道菜。
又梦到了,她哭闹时,一直在旁守护安慰她的食魂们。
以及被魔鬼管家挂悬崖、吊瀑布的难忘经历。
她饱尝风霜,一点点找回了那些失散的家人们,又肩负起新一代食神的重任。
肩上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但一想到有他们在,自己就还有希望。
……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她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诘问她。
“你后悔
吗?”
少nv不假思索的答道:“我不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
她扬起头,娇小的身姿犹如雪中寒梅般,傲然挺立。
“我还是会守护空桑到最后一刻!”
她坚定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昏暗的空间内,掷地有声,皎若太yan升朝霞,照亮了她身边的每一处。
模糊迷离中,她看到了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灰蓝se身影,可她却无法唤出他的名字。
他左手托腮,露出她再熟悉不过的微笑。
“食神阁下。”
你是——
你是谁——
你究竟是——
名字卡在喉咙里,她吞咽了数次,都无法唤出他的名字。
明明那么熟悉——
明明就在眼前——
明明一直陪着她——
他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唇边扬起一抹令她安心的笑意。
“我的名字,食神阁下最清楚不过了。”
……
一月后,少nv缓缓从实验舱中睁开双眼,还未清醒的她却脱口而出一个人名。
“乌痪!”
她终于想起了梦中那个她一直无法叫出名字的心理医生。
原来是他吗?
换心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