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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em「林紘翊!为什么这个东西还在店里?」她拿着扫把指着展示柜里的盒子。
emem那个盒子虽然看上去有些老旧,但也藏不住高贵的气息。以紫色为主体,四周则以红边金框围住。
emem「几百年前就要你带回家放了,而且钥匙还放旁边?是多想被别人看到?」
emem『那个很珍贵,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
emem「珍贵才更应该放在家里啊!!」那个原本指着盒子的扫把,逐渐向我靠近。
emem『我现在待在店里的时间比较多,放在这我一抬头就看的到。有时候看着它,做事都充满了动力。』
emem「少噁心了,一张纸而已。哪来的动力,我听你在吹。」
emem『才不只一张纸,里面有满满的回忆。』
emem「你放什么东西进去?」拿着扫把的她又走回展示柜前。
emem『钥匙在旁边,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emem那是一个五年的约定。
emem「林紘翊,我有一个想法。」她在撞球檯前摆好姿势。
emem『干嘛?』指考结束后我们很常一起打撞球。之前因为准备考试,一直拒绝她的邀约。
emem「我看有些电视剧都会写一些话给未来的自己,然后把它埋起来。十年后再去挖,我也想玩这个。」会打撞球的人才知道,原来手指长的人在这很吃香。除了比较好架竿外,重点是很好看。
emem力与美的一种结合。
emem「嘖!你有没有在听啊!」因为进球,她继续打下一颗。
emem『哦。可是你要去哪找一个地方可以挖洞,然后还要保证他十年都不会盖大楼、盖商家还是盖什么的?』
emem「好像也是。」有气质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有气质。打个撞球也很优雅。
emem『你不会写完后放在一个盒子里,然后锁起来。十年后再打开就好了。』
emem「不行啊,每天都摆在面前诱惑自己,我哪受的了。」这球没进,她走来。换我上。
emem『给你哥,还是阿姨保管就好啦。笨欸。』
emem「不行!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去偷看。白痴。」
emem「啊!」才刚坐下的她,又马上弹起来。
emem「嘿嘿!林紘翊。」她朝我走来。
emem不祥的预感。
emem「我的盒子放你那,你说好不好?」她靠在球桌旁,看着我笑。
emem『不好,麻烦。』
emem她用球竿戳了一下我的腰…又重复了一次好不好。
emem『白痴哦!有chalk啦。』看着我腰间的蓝色小圈,我死命的拍掉。
emem她又戳了另一个圆圈再问了一次。不!这根本不是问,是强迫。哪个笨蛋刚刚觉得她有气质很优雅的?眼睛瞎了吗?
emem『好啦!好啦!不要戳了。』白色的衣服啊…!
emem「嘿嘿,早点认命就不用受苦了。」恶魔!
emem『给你放,给你放。我投降。』唉。
emem「我改变主意了!」
emem『又怎么了?』
emem「既然你加入,我们就一起玩。你写给自己,然后放我这。我的放你那。」
emem『我才不要加入,我只是协助,协助。』我再次强调。
emem「帮兇就帮兇,法律上你也责任。」她笑的很邪恶。
emem『我对未来的自己没有话说,自言自语很白痴。』切,滑竿。
emem我坐回位子上。
emem「欸,你这样打,我怎么打啦。四号球完全被挡住了!」她皱起眉头,瞇眼看我。
emem『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选项。』别有意义的说了这句话。
emem「吃大便!」嘖,她的气质。开口也会破功。
emem在她反覆观察路线,不知道算了几次入射角和反射角后。打出一个不符合我们实力的一竿。母球撞了几次桌边后碰到四号球。
emem「我袁翎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有路都有风了她。
emem『luckygirl.欸你。』换我走到檯桌前思考。
emem「谢谢,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emem「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互相写一些话给对方,然后交换盒子。十年后再交换钥匙打开。」
emem什么鬼……?
emem『十年会不会太久了?十年后你都二八了。』
emem「对欸!搞不好我都是孩子的妈了。」
emem『想太多了吧?我才不打算这么早生小孩。』小孩当然要晚点生,趁年轻先玩啊…。等等,我刚刚是不是顺口说出了很糟糕的话。
emem「谁说要嫁给你,跟你生小孩啊?少臭美。榜都还没放就在那边幻想。」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她。
emem眼睛不敢直视我,头撇开。最后嘴角偷偷上仰。
emem傲娇。
emem「不然就五年吧,那时候毕业出社会。搞不好可以给那时的自己一个动力。」
emem『五年,可以接受。』我不是硕士就是在当兵吧。
emem「一言为定!」
emem「放榜后的一星期交换。」
emem『为什么要等放榜?』
emem「不同学校就会有不同的内容啊,笨哦。」
emem「有没有人说你变了?」就算不出门,我们也常用脸书聊天。
emem『变?变怎样?变帅?』
emem「变大便啦。」嘖。
emem然后她又沉默了一阵子。不是她提起的话题吗?女人真奇怪。
emem「我觉得很明显,重新联络后的你变比较成熟了。以前那个嘴巴很坏,行为偏差,感觉全身带刺的林紘翊不见了。现在这个虽然嘴巴还是坏,但似乎比较圆滑。」
emem『我怎么不觉得?』有吗?
emem「有啦,我们这么熟了。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emem『是吗?我自己都感觉不出来啊。』什么时候开始的?
emem「自己当然感觉不出来,和你相处的是我。」
emem她这么一讲,我沉思了一下,好像真有点不同。最近我的反应和她的相处模式,感觉真的不太一样。
emem我怎么开始有种「事事顺着她」的感觉?是哪里改变了吗?因为知道彼此心意吗?
emem因为我们知道即将成为男女朋友吗?
emem我不知道,我只在等。
emem或着,我们都在等。
emem等放榜的那一天。
emem等。
emem等着一段恋情还没开始就结束的这天。
emem她的大学在淡水。
emem而我,在新竹。
emem「清大中文系哦,虽然我不知道你干嘛读中文系。不过至少学校还不错。」显然她也不满意。
emem「唉呦,弟弟考上清大哦。很好啊,晚上我买鞭炮来放。」吕大哥很开心的说。
emem『吕大哥,不用啦。考上清大不是什么好炫耀的事…。』因为我失去的是台大和一段恋情…。
emem「你什么时候这么谦虚啦?」吕大哥搭着我的肩说。
emem我低下头看着桌上的龙井茶,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emem「他的目标是台大,可是填好的科系却没上。」她见我不说话,就帮我说了。
emem「唉呦,虽然没考上台大,但清大也很好啊。」这是的唉呦声,比较符合我的心情。比较低。
emem不好,一点都不好。
emem我这几个月拚死拚活的读书,就是为了考上台大。
emem我牺牲了玩乐、睡觉的时间,就是为了可以待在台北。
emem「不在台北也没关係啊,妈妈我帮你看着。放心去闯吧。」吕大哥不死心的安慰我。
emem『谢…谢谢吕大哥。』但不懂我难过的点,再如何安慰也得不到效果。